鹿听晚应。
徐宁接过彭雪帆手上的作业,无意问:“雪帆最近是不是在参加b大美院的比赛啊?
我看你上课的时间比以前少了许多。”
彭雪帆有些不好意思,“对,画室要求的时间多些,等是二十七号初赛完,我会把时间调回来的。”
还不等徐宁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没有看见人,但声音已经到年段室里了,简直就是“当代王熙凤”。
“言璟啊,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在训练的时候给我一点面子?”
吴有发一路走一路喊。
“我相当理解你这种天赋经验型选手,和那群小崽子不一样。
但是你但凡你每次说话客气那么一点点,至于现在被我提溜到办公室吗?”
“还有,你什么时候能把校服给我穿上,你看看你这样,再看你同桌鹿听晚同学,人家就每次都穿——”穿校服。
吴有发一脚踏进年段室,正好看见穿着浅灰色卫衣黑色长裤的鹿听晚,最后那几个字卡得死死的。
“……”
噢脸有点疼。
吴有发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圆滑的光头,眸光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鹿听晚。
今天没穿校服也就算了,但是他怎么就是觉得鹿听晚身上这套衣服,莫名让人觉着眼熟。
这个灰黑色的搭配——
为什么眼熟呢。
在哪里眼熟呢。
“啊。”
言璟桃花眸里的不耐烦,显然在抬眸的那瞬消失得一干二净,逐渐被清浅的笑意取代。
“是该和我同桌学习学习。”
鹿听晚:“……”
吴有发有被提醒到,看了一下身边的言璟,再看鹿听晚。
他皱着眉,卡半天才憋了一句出来,“你们俩这穿搭……还挺默契啊。”
言璟拖腔带调地,“默契吗?”
鹿听晚:“……”
这能不默契吗。
她身上这衣服不还是他的吗!
她今天出来得急,本来以为言璟在实验室,她在徐宁那里训练,两人不会遇见。
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被吴有发戳破后,场面一度尴尬。
鹿听晚用眼神示意,让他赶紧把这茬圆过去。
而言璟同学一如既往地很会来事,挑眉轻笑,“不好看吗?”
鹿听晚:“……”
她服了。
吴有发咳了一声,“好看,但是你们俩……”
“老吴。”
言璟把话题拉回来,“机型这个问题,如果你单方面一个人定下,团队做操作练习,这个比赛没有意义。”
“我参加比赛,不是为了当另一个机器人。”
吴有发原本想说的话卡住,“我知道你说的这个问题,但是——”
“没有但是。”
言璟态度强硬,“不行这事儿就黄,没那么多但是。”
静了一会。
吴有发皱着眉,抬手摸了一圈自己圆滑的光头,感慨道:“还好我本来就没有头发,要是早几年遇到你,现在我还得是个光头。”
吴有发叹口气,“行行行,明天到实验室来聊。”
“……”
鹿听晚还是第一次见到吴有发能被人威胁成这样的。
“大部分还是可以的,你语法方面太弱了,二卷成绩会很吃亏,自己要注意加强练习。”
徐宁批改完彭雪帆的作业,想到了什么,问,“美院的比赛是二十七号?
十一月吗?”
彭雪帆点头:“嗯对。”
徐宁看了一眼鹿听晚,“那这个比赛的时间和听晚的决赛时间,差不多啊。”
彭雪帆尴尬地笑了一下,“哈哈是吗?”
鹿听晚没说话。
b大的美院是她妈妈曾经任教过的地方,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徐宁本身就是b大的毕业生,话里有话,“听晚,美院的比赛四年一次。
人生是自己的,要想清楚啊。”
鹿听晚垂着眸。
四年一次的比赛,加上和竞赛的时间冲突,这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只有一次选择机会,两种结果。
一:她去参加竞赛,拿到名次,保送大学,这一步会相当安稳,安稳到她不需要再去操心这两年的任何变化。
二:参加美院比赛,这一路会充满了荆棘坎坷,父亲的不认同,长时间的空白期,她甚至于等同是从零开始。
是锦绣前程还是从零开始。
是随波逐流地追寻安宁,还是荆棘之上的烈火人生。
鹿听晚低头看着手里面的竞赛卷子。
她自认,她没有想过要敷衍什么。
从比赛开始的每一步到现在,她都在用尽全力去准备。
可她一旦选择了什么,也就代表着要放弃什么。
鹿听晚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掐进肉里,疼痛感异常清晰,可这半点疼痛感,无法让他做出抉择。
她拧着眉,周围明明有说话的声音,却听不见半个字。
“阿晚。”
言璟沉着声喊她。
少年掌心的温度炽热,透过卫衣的衣袖,传过手腕。
他握着的力道有些重,一下就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鹿听晚的脸色有些苍白,手上的温度近乎冰凉,她没说话。
“别怕。”
少年的音色低沉入耳,缱绻而温柔的尾音化在风里,“别怕,我在。”
鹿听晚抬眸看他,心底像是涌起了一阵温暖,足以驱散着十月的初寒。
她想起来她曾经循环过一整个盛夏的歌曲,《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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