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姬如此做也无可厚非,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爱憎分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过有嬴政和吕不韦的劝说,她到底也懒得再搭理这对母子。
韩霓与成蛟的处境,在咸阳属于虽然位尊,却无人敬也无人惹的境地。
不过这样无人打扰的平淡生活,韩霓还是很满意的,平日里也颇为谨小慎微。
虽然幽居深宫,难免寂寞,好在有儿子可为依托。
成蛟在她的教导下,也确实纯厚善良,勇武忠孝。
多年的谨小慎微,让韩霓心里还是颇为敏感的,当赵艾的一声姐姐出口时,她本能的以为对方是在轻视自己。
韩霓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赵艾如今风头正盛,势力更是成长迅速,俨然已经有了和吕不韦抗衡的势力。
她深知即便赵艾轻视侮辱自己,自己也难以将势力正盛的赵艾怎么样,因此露出眼中苦涩之意。
“太妃或许还不知道,本君此次离开咸阳,曾在新政逗留许久,期间承蒙韩王厚爱,将他最小的女儿,红莲公主许配与我,如今已然定亲。”
赵艾说着,抬头看了眼韩霓,见她苦涩的神色明显缓了下来,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方才继续道:“太妃是红莲公主的长姐,本君作为红莲公主未来的夫婿,称呼太妃一声姐姐,以示亲近,想来也不算僭越吧?”
韩霓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太白君所言,也算合乎情理,只是在咸阳,到底还是国礼为大,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对太白君招来许多非议。”
赵艾闻言,亦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姐姐所言甚是,本君也知国礼为重,只是姐姐如此年轻貌美,比本君也大不了几岁,一直称呼太妃,显得生疏不说,还把姐姐叫老了。”
韩霓见他如此甜言蜜语,夸赞自己年轻美貌,虽然面上不显山露水,心里还是颇为开心的。
却见赵艾忽然轻笑一声,唇角扬起一抹俊美笑容,卖巧道:“所以,本君还是觉得,私下里称呼姐姐更好,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韩霓见他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亦是不由心头微跳,她常年寡居深宫,除了儿子和那些寺人,很少见到男子。
即便见到的嬴虞等人,也都对她恭敬异常,不敢肆意打量,如今陡然被人如此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是颇觉异样。
不过到底见赵艾目光清明纯澈,似乎并未亵渎之意,回想起他说话的样子,倒也颇觉有趣,方才红唇微微弯起,笑道:
“久闻太白君fēng_liú多情,能说会道,最会哄女子开心,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赵艾闻言,唇角弯起的弧度不由加深了许多,意有所指的笑道:“呵呵?咸阳对于本君的传言还有许多,姐姐只知道这一个吗?”
韩霓闻言,脑海中瞬间闪过赵艾的好大名声来,那雪白清丽的俏脸,也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赵艾的传闻有许多,什么转车轮,什么定海擎天zhu,什么天赋异禀,什么贪花好色,淫邪奸滑。
亦或流连风月,不务正业,眠花宿柳,欺辱民女,勾搭贤良妇女,所过之处,咸阳男子皆看顾妻女,深恐与其有染。
甚至还有其与太后的秘闻韵事,让人私下里津津乐道。
这些“大”“好”名声,韩霓自然也是听宫女暗地里说过的。
当初赵艾被赵姬收为义子时,宗室之人全部反对,赢虞、嬴皎等人就曾来赵艾成蛟时,就曾说过赵艾的传闻。
什么大什么好,这些污言碎语,自是听得她也心惊肉跳。
如今陡然被赵艾当面提起,显然是其明知故问,有意调戏。
可怜她守寡多年,枯寂深宫,纵然平日里心静如水,淡然闲适,陡然面对赵艾这般俊俏公子的调戏,还是这般带有形状和颜色的意有所指,自然有些吃不消。
尤其再看到赵艾那肆无忌惮打量自己身体和容貌的目光时,更觉心跳如鼓,羞恼万分。
她强行压下心底的慌乱,伸手端起茶盏,恍若未闻一般轻轻抿了一口清茶,随后道:“时辰不早了,本宫寡居兴乐宫,不便长陪外客,还请太白君见谅。”
“额,这就下逐客令了?”
赵艾微愣了一下,心里颇为好笑的说了一句,随后面带委屈无辜之色的开口说道:
“姐姐常年寡居兴乐宫,深宫寂寂,寒夜寞寞,被冷衾凉,枯寂无人知,妹婿这好心过来陪姐姐谈谈心,怎么还赶人了?”
韩霓微不可查的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涟漪,赵艾这般作态,对她的杀伤力还是不小的。
“多谢太白君好意,只是太白君毕竟名声在外,若是在此久留,传了出去,难免有闲言碎语,污人清白,只怕于你于我来说,都非好事。”
听到她这般灭欲存贞的违逆人性之语,赵艾却是轻呵一声,冷笑道:“什么清白不清白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眨眼之间,数十载韶华已逝。”
“人生苦短,自当顺从本心,及时行乐,何必自苦?”
“太妃难道就打算这么一直自锁身心,枯心幽居在这看似繁华,却幽冷森寒的宫中吗?”
说着,他已然起身,目视着韩霓,淡淡道:“人死之后,如火燃烬,自是灰飞烟灭,人的生命很短暂,太妃不妨回想一番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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