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自留地被开垦出来,张易尘算是真正在山中住下,开始了山中小道观修道的日子。
尽管后山小道观依然破败,也不见会有多少进山来,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倒也算是很惬意。
无论是前山寺中的和尚,还是山下镇上的人们,似乎都渐渐把后山小道观和小道士给忘记了。
让张易尘开心的是,山下田里的豆苗长势喜人,看起来再过不久便能收获一批豆子。
当然在每日下山锄地之余,张易尘也会在山中溜达,采摘一些山果、草药和香料,晒干了之后储存起来。
因为手上的资金比较匮乏,所以观中每日所用的焚香自然也只能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好在身为张天师后裔,以及曾经位列仙班的存在,学识上自然也很是驳杂,对于制香也算是有些研究,虽然不算是非常精通,但是制造一些普通的线香倒也并非难事。
眼见着小道观里就连线香都是自己做,对张易尘如此自给自足的情况,大公鸡毫不客气地嘲讽:“你这哪里是经营道观,简直就是个苦修士。”
对此张易尘不以为然,反倒是自嘲道:“这便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田园意境嘛。”
大公鸡是翻着白眼鄙夷道:“你小子也知道,现在你山下的那批豆子是草盛豆苗稀吗?”
听到这话,小道士颇有些无奈地嘀咕:“可是不应该啊?我们都是严格遵照种地基本法办事,怎么豆苗会那样的稀松?之前发了那么多芽儿,结果大多数为什么都枯萎了呢?”
大公鸡仰着头很臭屁地说:“这种时候,你就该拜拜你家鸡爷,让鸡爷给你一波解答。”
“啪”一指头弹在了大公鸡脑袋上,小道士非常沉稳地说:“赶紧说别废话。”
被弹了一下脑袋,大公鸡是肯定非常不爽,可是眼下还指望跟着小道士混吃混合,也就只能暂时屈服。
扑扇了两下翅膀,大公鸡说:“其实呢,这个事情,你应该找土地公问问。”
“问土地公?”
“对,你想啊,我们既然种的没问题,那肯定是土地有问题啊?土地有问题自然要找土地公。”
张易尘听了这番话,一拍额头说:“对啊,好像来这里挺久了,还没见过当地土地呢。”
然后又问大公鸡:“对了,你知道镇上的土地庙在什么地方吗?”
听到张易尘要去土地庙,大公鸡的神情陡然一变,犹犹豫豫地问:“你真要去土地庙?”
张易尘点头说:“当然,本来在这里落地生根,是应该先去见一见本地的土地嘛。”
大公鸡情绪明显不高,而是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为难,犹豫了挺久才说:“好,你既然要去,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尽管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变故,但张易尘还是立刻整理好衣袍,还顺便带上了一些山珍和线香。
在大公鸡的带领下,下山走出了后山,还是同样赶往镇上的道路,但是走过国道对面荒弃田地后,大公鸡突然就改了道。
张易尘倒也没有多言,静静跟在大公鸡的身后,只是越走越觉得周围显得荒凉。
周围不要说是老街和民居,就连一个像样的房子都看不到,路边胡乱堆着各种碎石砖头。
而随着不断的深入,甚至还能够看到散落在路边上的垃圾,似乎也没有人收拾。
终于,在走过了一段碎砖头铺就的路后,来到了一间破败的矮房子前。
矮房子里里外外堆满了各色的垃圾,一眼也能够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一片垃圾场。
张易尘微微皱眉看向大公鸡问:“小鸡仔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别跟我说这里是土地庙?”
但是没等大公鸡开口回答,一眼便看到了堆满了垃圾破败房子墙壁上的一些图画和字。
张易尘瞬间就愣住了,然后不顾垃圾堆的恶臭,探头向着破败房子里望了一眼,便看到里面垃圾堆里两尊早已经破碎,看不清容貌的陶制神像。
退后两步,扫视周围一圈,扭头质问大公鸡:“怎么,怎么会这样?土地庙怎么会变成垃圾场?”
大公鸡对此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非常平静地回应:“没有香火,久而久之自然就废弃了。”
面对眼前已经沦为垃圾场的土地庙,张易尘当真是已经彻底无言以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的心情真的是百感交集,不明白曾经镇守一方,庇佑一方的土地神,为何会变成眼前这样?
难道说,凡间发展至今,连土地都可以不要了吗?这应该是最基本的一点点信仰了吧?
转而脑子里回想起了国道对面荒弃的田地,还有自己开垦出来的那片荒地,土地干涸显然早已经丧失了土壤原本应有的养分。
原来是这样,因为土地神被遗弃后,所以导致这方土地中的地气流逝,最终才变得如此干涸。
想到这里,不顾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垃圾堆,张易尘直接扑向了土地面,将垃圾拨开试图要闯进土地庙。
大公鸡见状赶紧上前阻止:“你疯了?小道士你要干什么?你以为你把垃圾给扒掉,这里就能恢复吗?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好歹你也是张天师的后裔,哪怕是如今被削了仙籍,也算是在天庭修炼了百余年的存在,想要挽回土地神的信仰可不能靠蛮干的。”
被大公鸡给拦了回来,张易尘停下脚步凝视着土地庙,突然开口问:“为什么?为什么前山寺没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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