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没少替沈少卿擦屁股,但在此之前,沈母并没有把当前所面临的索赔官司和尚未完全平息的栽赃案联系起来,而只是将其看成了一起随机性的讹诈案件,在她看来,和诸多藉同样手段牟利的同行们相比,沈家所犯的唯一错误,或者说唯一倒霉的地方,就在于被汪海随机挑中成为其打假的目标,仅此而已。
直至收到杨昆这份调侃与威胁意味并重的声明后,沈母才真正地意识到,这两桩麻烦事并不是相对孤立的,其间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而酿成当前这场祸端的根源,正是她那位除了惹是生非外一无长处的宝贝儿子。
回到家之后,沈母把沈少卿关在房间里,足足“审”了他一个多小时,才算摸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应对?
对于沈母这种习惯了借势生财的商人来说,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对谁错,而是取决于涉事双方在财富、权势、地位、人脉等方面的角力。
就财富而言,虽然沈母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隐藏在汪海背后的主使者,也无法判断对方漫不在乎的语气中有多少虚张声势的成分,但从对方随随便便就砸出上百万来设计、打压他们沈家这一点上,便不难猜到其财大气粗之处,远不是打拼多年才刚刚迈过千万级别门槛的沈家能够与之匹敌的。
说到权势,听说那姓杨的小子根基在燕省,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其在京城的影响力当然比不过土生土长的沈家,但这小子的精明之处就在于懂得利用媒体报道和汪海的名人效应,将整件事的影响提升到了舆论的高度上,在所有的媒体步调一致的声讨笔伐之下,沈家的后台再硬、背景再深,也没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站出来和汪海及其背后的杨昆呛声。
与此同时,对于内外交困的沈家来说,整件事越早得到解决,其从中蒙受的损失也就越低,反观他们的对手,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们甚至巴不得事情拖得越久、声势闹得越大越好。
思虑再三,沈母悲哀地发现,摆在她和沈家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忍气吞声地接受对方的条件,尽早和对方达成赔偿协议,从而将此案造成的负面影响控制在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至于杨昆的声明中所附带的条件,虽然痛恨宝贝儿子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老话说虎毒不食子,打断他的狗腿什么的,沈母是万万下不去手的,相反,以栽赃、诽谤的罪名主动投案,寻求从轻发落的同时息事宁人,倒还值得考虑一下。
事实上,在沈少卿惹出了这么多祸端、险些害得全家跟着陪葬之后,她这当家长的也是真心想给他点教训,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事隔一天,沈母通过律师致电汪海,表示愿意以双倍赔偿并返还其全部本金为条件,再加上沈少卿投案自首的代价,以换取对方的谅解。
对于目前全部身家加起来都不超过6位数的汪海来说,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至于如何处置沈少卿,那是杨昆要求的附加条件,与他的利益无关。
于是,在征得杨昆的同意后,汪海和沈母一同在赔偿协议上签了字。
从银行划拨完赔偿款出来,沈母不顾沈少卿的强烈抗议、撒泼耍赖,直接押着他走进了朝阳分局的大门。
这时已经是12月24号的下午了。
接到消息时,杨昆正和臧峰、陆小曼等人一起,帮着李颖以及校学生会文娱部的干事们搭建舞台、测试音响,为即将开幕的平安夜晚会做最后的准备。
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雪,直到今天仍未见放晴,再加上北方冬季特有的朔风,操场上的气温相当低,却根本无法抵挡人们对于这场视听盛宴的渴求与热情,早在天色尚明的时候,便有不少师生和附近的居民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聚集在操场上、舞台前,互相打着招呼、谈论着今晚的演出嘉宾名单,等到临近开演时,整个操场上更已是人山人海。
等到6点50分,准备作开场表演的乐队已经在舞台上就位,台下的绝大部分观众却未对其表示出足够的关注,和这些默默无闻的乐手们相比,人们还是更关心聚焦在镁光灯上的歌星们,而除了杨昆等极个别人之外,也很少有人能认出,包括**在内的这几位其貌不扬的青年,正是当下名噪一时的ado乐队的主要成员。
当时针指向7点整的时候,悬挂在舞台上方的几盏大功率射灯同时亮起,将整个舞台照得明如白昼,一连串激昂的鼓点也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台上,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从后台走上来的不是期待中的帅哥美女主持人,而是一位裹着军大衣、戴着棒球帽的神秘嘉宾。
在台下纷纷响起的一片议论声中,有个男生的声音格外响亮:“我艹,是老崔!”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测,台上那位适时一嗓子吼了出来:“我曾经问个不休……”
**不羁的形象、声嘶力竭的呐喊、耳熟能详的经典,一下子就点燃了全场观众的热情。
正如那句老话说的一样,没有亲身经历过摇滚现场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也难以理解摇滚乐的真正魅力所在的。
作为中国摇滚乐的开山鼻祖、旗帜性人物,老崔在90年代中前期的影响力可谓无出其右,一句开场清唱之后,乐队的伴奏随之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合声便响彻了整个操场,无数只手臂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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