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熙在半途便截住了史则,帮着史则把林弃背下山后,便派人连夜将他们送去了湖州,史则不愿意走,被楚云熙用药迷晕,又写了封信放在史则怀中后便给强行送走,然后楚云熙便立刻去药房找了些东西随身藏着,急匆匆的去了武王的营帐。
“怎么样了?”楚云熙进帐便低声问道。
帐内只有武王皇甫泽一人,正在焦急踱步,看她进来忙低声回答说:“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没让别人碰,你快看看。”
楚云熙走到躺在床上的小唯身边,手搭脉细诊,又边对武王说:“再点些烛火照明,叫人提二三桶清水过来,你去把帐外的人再调远一些,然后就守在外面接水,记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皇甫泽看见楚云熙诊完脉便从怀内拿出个装着液体的小瓷瓶倒进小唯嘴中,又拿出不知什么做的长长软软的管状物,然后还从手腕上取下一套银针摆放在一旁。皇甫泽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有些好奇楚云熙救人的东西都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但只要不是束手无策就好,便答应一声,小心撩起帐篷帘走了出去。
楚云熙给小唯迅速的施针,半个多时辰过去,小唯的脸色终于不再如死人般苍白,甚至有了意识,开始呕吐了起来,却只吐出些清水。
南方三月的夜里还带着寒气,楚云熙却出了一身的汗,等取下针后,又为小唯掩好衣衫,再轻唤了皇甫泽进来,让他处理那一地的污物。
皇甫泽先看了看小唯,见她果然有了呼吸,不由的不佩服楚云熙,忍着内心的激动,亲自动手去清理那些不知怎么弄的满地的浊物。
楚云熙精疲力竭的坐在一旁,看着笨手笨脚收拾的皇甫泽,也懒的搭理,只盯着小唯,过一刻便上前仔细把一次脉。不过二次诊脉过后,楚云熙突然就感觉头晕眼花,嘴里还有股铁锈味,立刻踉跄的跑到木桶上大口呕了出来。
皇甫泽以为楚云熙是受不了这气味在呕吐,自已也闷呕了二下,加快了速度清理,却不知道楚云熙呕的那几下,便把那木桶内的水染的血红一片。
“那个,你用药的时候还是能闻到气味,而长公主离你那么近,她应该也察觉什么了,不会弄出什么事吧?”皇甫泽累的满头大汗,才把帐内清理的能入眼,而空气中的气味也淡了些,看到楚云熙挪到了帐门口坐着,便也学她坐在楚云熙身旁的地上,轻轻的说道。
楚云熙沉默了一会,便对皇甫泽说:“现在三更刚过,营内不可乱走动,等到了四更,我们立刻就送小唯走。”
“怎么送?放棺材里运走?”皇甫泽问,看了看呼吸虚弱的小唯,摇了摇头。
“水葬,顺水路走,在营地不远,便有条怀江的分支,水流也不急,就在那用竹筏送小唯走。”楚云熙想了想说道,又看着皇甫泽,神情认真的对他说:“楚小唯已经死了,她自由了,这是新生,你也不用难过,把她忘了吧,好好照顾自已。”
皇甫泽没说话,默默摸了摸怀里被退回的玉佩,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过了好久才问:“听说你上山去救人了?”
楚云熙闻言看了皇甫泽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林弃死了。”
“他真是内奸?”皇甫泽和林弃并不熟,印象深刻的只是林弃那显的过于阴柔的美貌,当然他还知道林弃与史则之间的关系,至于林弃的身份和为人品性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但对于林弃就是内奸一事,皇甫泽思索良久,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史则什么事都不瞒他,获取和传递消息容易。但能帮助华夫人到边境的人,若有这手段本事,怎么会这么容易暴露?
楚云熙皱眉的摇了摇头,不知是表示不是还是不知道。
“如果他不是内奸,那是谁要害他?皇上还是……太子?”皇甫泽在太子上转了转舌头,其实就是指长公主。
楚云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转了话题说:“小唯的事你再给我说说详细经过吧。”楚云熙是想亲口问问小唯,但现在小唯没醒,四更一过就送走,也没时间再问她。
皇甫泽神情有些暗淡,声音都透着冷淡的说:“本王也不太清楚,晚上有些心烦,准备去林里散步,路过小唯的营帐,听见里面有声响,便赶过去看看,掀开帐帘时正看见小唯举着匕首准备刺向太子……”皇甫泽说到这,皱了皱眉,还是接着说道:“当时二人之间隔了二步距离,太子看见匕首往后退,嘴里还边说着什么‘放心’、‘绝不说’,具体的没听清,本王进去后便拦在了小唯的身侧,抢匕首的时候,把太子的手臂划伤了,外面的侍从在门口便立刻嚷闹了开,还没等我们三个反应,皇上已派人来捉拿小唯,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皇甫泽说到这,手中紧紧握着青龙玉佩,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小唯,声音低沉的说:“其实本王知道小唯为何求死,因为她想以死逼你离开这里!”
楚云熙听了这话,看了眼皇甫泽沉默了下来,二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已的心事,等着四更的来临,四周突然寂静一片,帐内飞蛾围着烛火飞来飞去,帐外偶有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经过。
四更丑时,夜色如水,寒风微拂,楚云熙先亲手为小唯擦洗净身,换上一套素青长裙,梳好发髻,整理仪容,收拾妥善,才和皇甫泽一起,让几个心腹抬着小唯来到了江边,又亲手把小唯抱到木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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