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眉听程宴北这么说,一愣,又抬头去看楼梯上方的怀兮。
怀兮人站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下方的巩眉,又看了看门口的程宴北。就跟以前不交物理作业被老师特意拽到巩眉的办公室罚站似的,浑身神经紧绷。
半天,怀兮抿了下唇,好像是在如此尴尬的氛围之中,默默接受了她是他女朋友的说法,问他:“你怎么来了。”
早上离开酒店他说的是他家中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我想起来忘了留电话给你。”程宴北抬眼看她,淡声地说,“你换了手机。”
怀兮动了下唇,愣然地看着他,一时连眼睛都忘了眨。
这会儿轮到巩眉疑惑了。巩眉显然记得昨天怀兮还在说她跟程宴北没见过面,于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的?”
这口气真跟质问两个像是被棒打鸳鸯分了手的早恋的学生,什么时候又黏糊到一块儿去的。
“呃……”怀兮呛了下声,立刻看程宴北,嘴皮子动得跟脑子一样快,匆匆说,“在上海!”
巩眉皱了下眉,仍存疑,又瞧程宴北。
怀兮赶紧边对程宴北挤眉弄眼,眼睛瞪得圆圆的,示意他别说漏嘴。
程宴北散漫地看着怀兮,薄唇虚勾着,眼底也泛起笑意来。他沉吟一下,有点儿故意想恶作剧般说个别的答案。
怀兮看到他嘴唇动了,立刻猜到了他的心思,跟炸了毛的猫似地竖起了尾巴,目光陡然一沉,灼灼地盯住他,换了一脸“你敢瞎说我就生气给你看”的表情。
他终是没说别的,只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对巩眉温和地说:“嗯,在上海。”
之前在上海怀兮也没提过。
巩眉可是当老师的,执教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知道他俩一唱一和地撒谎,但也找不到由头。
心想着估计怀兮也是不好意思。之前怀兮跟程宴北分手那会儿巩眉看她心情不好也没多问,如此只点点头,在过去教过的学生面前下意识绷着的表情稍缓,对程宴北说:“进来吧。”
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家不大,但温馨。才打扫过,木地板光洁如新,木质楼梯一阶一阶也擦得干净。
程宴北进来时还低头留意了下脚下,巩眉怕他拘谨,说:“没事儿,一会儿我走了怀兮再打扫一遍。”
“……”
怀兮心底翻白眼,撅了撅唇,支着胳膊又趴回了楼梯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程宴北进了门。
巩眉关上门,还问程宴北:“我上届毕业班带的是以前你家邻居的小孩儿,昨天恰好碰见了,听说你回来了——对了,你家搬家了吧?”
“嗯,前几年就搬走了。”
“应该,没住这附近了吧?也难怪,我都没想到你奶奶之前居然病了那么久,最近好点了吗?”
“好多了。”程宴北依然温和地笑,眉间虚拢一层愁意,“就是记性不太好。”
“唉,”巩眉惋叹了声,“前段时间你们高中同学会,好多同学都来啦,也没见你。听说你这些年在外面打比赛,应该也很忙。奶奶平时生活上没问题吧?”
“我舅舅舅妈会照顾,生活上没太大问题,”他说,“前阵子请了阿姨。”
“因为你妹妹快高考了吧?”
“嗯。”
巩眉对程宴北家的情况有了解,毕竟曾经是她带过的学生。
怀兮跟程宴北谈恋爱的那几年,程宴北奶奶身体情况还好,他们两家离得也不算远,有时巩眉下班碰见了程奶奶,还能跟她打声招呼,问候一句“巩老师好”。
后面巩眉作为省级优秀教师被调到远一点的学校帮忙带了两三年的应届班,常年住在那边的教职工公寓,临退休又调回南城七中,只知道程醒醒还在南城七中读书,但再没碰见过程奶奶了。
后来只听说他奶奶病了,然后搬走了,具体怎么回事,巩眉也不太清楚。
两人聊着天,巩眉电话就响了。应该是徐老师打来。巩眉喜色立即浮于面上,接电话之前还跟怀兮扬了扬下巴,故作严肃地嘱咐说:“给你自己跟你男朋友照顾好,妈妈马上出门了。”
好像在叮嘱他们好好留在家里写作业一样。
怀兮又站直了一些,瞧了眼正往楼梯上走的程宴北,懒懒答了声:
“知道了。”
然后她迎上他,趁巩眉背过他们接电话,朝他伸了下手。
程宴北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的一刻,伸出手,也紧紧回握住了她的。
他将她的手攥在温热的手心里,反置于她腰后,顺势揽着她腰朝她房间走去。
他很少来她家,从前次数也寥寥。上次来还是大学那会儿。
一到他们寒暑假,巩眉也放寒暑假。可能是避讳巩眉是原来的高中班主任这一点,在班主任眼皮底下谈恋爱总有点儿别扭,所以基本上是她去他家。
很快,楼下传来巩眉打电话时轻快的声音,好像是避讳楼上还有自己原来的学生,还有点儿放不开似的。
程宴北却没多么放不开。
他捏着她手,拇指在她手心故意地摩.挲作痒。过了楼梯拐角,避开了巩眉的视线,他臂弯一翻,立刻将她托抱了起来。
脚猝不及防地离了地,怀兮轻轻“啊——”了声,有点克制。
她僵着嗓音,害怕巩眉听到,终是将自己的尖叫吞了。双腿却自然地缠上了他的腰,任他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她脸上不由地飘起了两抹红,压着嗓,小小声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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