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脚下燃烧。
冶的世界也在燃烧。
世界在冶的锤击下颤抖。
冶的世界也在反击下摇摇欲坠。
一切似乎都在毁灭。
但冶在笑。
并非冶喜欢毁灭。
他对毁灭没有兴趣。
他喜欢的是创造。
在这毁灭之刻他在笑,只是因为毁灭只是表象。
在燃烧中,在锤击下,在毁灭里,一点他希冀的东西正放射着毫光。
那是如“红楼疑见白毫光,寺逼宸居福盛唐”的毫光。
也是如“霹雳声中舞袖长,手持寳鉴闪毫光”的毫光。
或者是如一千八百年前,传国玉玺在井中呼唤英雄放射的五色毫光的毫光。
但这一切的毫光都只是相似。
在冶的希冀中诞生的东西的毫光,是上述所有的毫光都不及的。
至少对冶是这样。
毕竟,他在毁灭之刻还在笑着。
他在自己坚硬的躯体满布了裂纹之时都在笑着。
他在地狱的阎魔狞笑着接近,妄图接收他疲倦的灵魂之时都在笑着。
他笑着,一刀将阎魔斩碎。
他笑着,投身那放射毫光的东西,甚至为此硬吃奴良陆生一刀。
这让奴良陆生都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能斩中冶。
虽然力量已经够了,但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发现,他的技法与冶有巨大的差距。如果没有世界净化机制不要钱地恣意挥洒毁灭的力量,他早就败下阵来了。
甚至,他真正的意义大概只是凑足天地人三才中的人之环节,真正的主要战力还是世界的净化机制。
所以当他真的斩中冶的时候,他都愣住了。
看着刀锋上的血,他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居然真的能伤到他?
他似乎从未受过伤?
这样的话……能赢!
奴良陆生振奋起来。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
既然能斩中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能伤到对方,就代表战胜对方的几率绝不是零。
只是……
“噗……”
血雨从天而降。
血,带着焚尽一切的烈焰,差点将奴良陆生烧成灰烬。
“快退后!”花开院秀元的声音传来。
“跟我走。”安倍晴明甚至已经抓到了奴良陆生。
虽然为了集合所有人的力量,这位大阴阳师并没有保留多少力量在体内,但论抓时机的能力,他比奴良陆生高出不知多少。
甚至比冶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他才能赶在一切发生之前,拉回他们培养的众生的代言人。
但也仅仅提前了一瞬。
血雨,带着烈焰,还是灼烧了奴良陆生的身躯,以及没有来得及离开的生灵。
“那是什么?”土宫神乐担忧地望着黄泉。
没有成长的白巫女,在这个时刻居然如此无力。
明明比起奴良陆生,她才是那个应该代表人之道的,人。
但无论怎样不甘,无力就是无力。
所以在黄泉被血雨和烈焰包围的时候,她只能担忧。
她也只配担忧。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
冶也没有打算做什么。
他只是自己的魔罗。
他从不打算对其他什么事物做什么。
即使现在,他也只是在行使自我的权能的时候,在自我修行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其他”而已。
“啦——”
世界并不承认这样的冶。
世界也不承认冶是这样。
世界要毁灭,要净化这个名为“冶”的东西。
世界更恐怖地挥洒毁灭。
过于恐怖的挥洒,让黑巫女都几乎无力再作世界之力现世的触媒。
在毁灭之力的漩涡里,冶,简直就像一艘行使在太平洋风暴中的独木舟一样渺小。
但冶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
他只用透明的手握住了那一点毫光。
为此,他甚至付出了躯壳碎裂的代价。
可这样巨大的代价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并不是因为这不是他真正的躯壳。
虽然人形的躯壳确实不是他本质的躯壳,但他却也确实只有这一个躯壳。
但相比于那一点毫光,即使这千锤百炼的躯壳也不足以让冶付出办法在意。
毕竟不过是躯壳而已。
失去了也不过是再凝聚一次罢了。
而那毫光,却是他最想要的,能够与他的本源相合的概念。
那是“我的世界”的概念。
我的世界里只有我。
我的世界里只有我眷恋的。
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我眷恋的。
就够了。
冶的本质,冶的本源,都需要,我的世界。
他不要求其他。
他不期待其他。
这是他一直秉持的,一直忠于的,
原点。
除此之外,世界的净化也好,人道洪流的反噬也罢,甚至无数生灵,乃至无数事物对他的反应,都无所谓。
……
“这就是冶。”
“桔梗大人,虽然您这样说了,但……”我们还是没听懂啊。神宫寺菖蒲无奈。
“那位先生不会回来了吗?”土宫神乐挠头。
“怎么可能啊,神乐。”谏山黄泉爱怜地抚摸着她这个最亲爱的妹妹的第二性征,然后无视了土宫神乐的反抗,道,“桔梗还在这里,他一定也还在。毕竟,你们其实是一体的吧。”
“黄泉,其实你的话也很难懂。”饭纲纪之叹气。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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