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怪,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土蜘蛛手持米缸大小的烟斗,瓮声瓮气地挡在了神乐身前。
“不想死就滚开。”神乐不爽地说。
果然来了。
冶那个家伙的要求总是这样。
总是利用我们伸出因缘的触角,让联结到的因缘主动向他祈求。
他这次盯上了谁?
这个傻乎乎的大家伙?
他想打一柄锤子吗?
真是的,我神乐可是自由的风,不是他手下的打工仔,不要总利用我伸出因缘的触角啊!
神乐在抱怨。
土蜘蛛却全不在乎。
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跟他打就好。
土蜘蛛就是这样的妖怪,他才不管对方在想什么,在怎么样,向来直接动手。
“对付你的话,现在这个有些僵硬的身体,就先用四只手臂……”
土蜘蛛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挥拳。
但还没等他将拳头挥过头顶……
“轰!”
剧烈的爆炸声就响彻了京都。
“咦,出了什么事?”土蜘蛛一脸茫然,忍不住收回拳头,抽了一口烟斗,然后用烟斗挠了挠头。
“他居然亲自动手了?连费用都没有收就亲自?”相比土蜘蛛的茫然,那边的神乐却循着冥冥中的因缘感到了什么。
她真的很奇怪。这不符合她对他的认知。
冶,君临大妖的顶点,君临此世的顶点,但从来的行事方式都是被动的。
拨动因缘,令因缘主动寻求,行无为之道,这才是冶的行事方式才对。
为什么这一次居然主动出手?
羽衣狐有什么特殊的吗?
安倍晴明有什么特殊的吗?
或者那只刚刚继承了奴良组的小滑头鬼有什么特殊的吗?
奇怪,太奇怪了。
羽衣狐固然强大,但冶那个家伙看人从不看对方强大与否,反正都不会强过他。
安倍晴明固然心思深沉,但冶那个家伙看人也从不看对方的心思是否深沉,反正也不会深过他。
小滑头鬼固然朝气蓬勃,但冶那个家伙看人更不看对方是否有蓬勃朝气,反正……
好吧,冶那个家伙死气沉沉,对朝气蓬勃是单纯的不感兴趣。
究竟是为什么?
……
神乐无法得到答案。
她绝不可能得到答案。
她绝不会想到,那个答案居然异常的单纯。
对冶,神乐有一个认知是错误的。
冶的心思很重,但他并不深沉,相反,他很单纯。
因为眷恋所以绝不放手,所以哪怕坠入深渊,化身魔罗之妖,也绝不会放手。
因为不放手,所以永恒背负,背负着眷恋,让背负随着自己的强大而愈发沉重。
因为背负很重,所以需要更多更多的力量,需要世俗意义上许多许多的心思去获取。
这就是在神乐看来的,冶深沉繁杂的心思。
事实上,这非常单纯。
冶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单纯到近乎单调。
羽衣狐、安倍晴明、奴良陆生的因缘,让他亲自出手的原因也是一样。
他想看看,那个从地狱归来的安倍晴明,那个被无数期待着安倍晴明归来的大妖怪们所追随的人,那个被母亲努力了一千年也极度爱着的人,是否仅仅像原本的命运中那样无聊。
人类愚蠢,人类有罪,所以要成为黑暗的主宰,以鵺之身统御世界?
一千年,就想到了这样的东西?
一千年前那个背负白天与黑夜的大阴阳师,花费一千年时光,所追寻的东西就是抛弃所背负的一切,用没有任何承负的,轻飘飘的,连椿都不如的黑暗去统御世界?
那未免太过无趣。
完全不符合冶的期待。
冶期待着,同样自主选择坠入地狱的安倍晴明,能让他看到一条有趣的路,启发他找到更多的,能够帮助他背负他眷恋的东西的力量。
所以他亲自出手。
如果安倍晴明真的非常无聊,他就重新编织因缘。
羽衣狐,或者奴良陆生。
九尾,百鬼之主。
都有超越安倍晴明的资格。
如果安倍晴明无法回应他的期待,就让他从黑暗的主宰变成回忆吧。
想要做到这一点,即使桔梗也做不到,即使冶也必须全力出手。
需要椿,桔梗,神乐拱卫在他身边的全力。
并非是借她们的力。
冶从不借力。
只是……
没有神之左和神之右拱卫的神,没有告知世人神是神的使者,神就不是神。
不是神,就没有神之力。
是神,是完整,才有神之力。
手握星宿疚疯的冶,才是完整的,名为冶之神。
所以才需要桔梗三人均在。
至于因缘,只是自然之在。
因为在,所以会吸引因缘。
“在”,在因缘之前存在。
而且……
如果安倍晴明值得他的期待,这一次的冶,也不需要全力出手。
所以说是为了引导桔梗她们的因缘也并非欺瞒。
只要安倍晴明符合冶的期待。
所以,冶,撕开了二条城,撕开了羽衣狐制造的,诞下安倍晴明的温床,还撕开了,通往地狱的门扉。
羽衣狐的生产?
那种东西不过是一种重生的象征。
而重生,除了安倍晴明选择的,“自然”的生产之外,还有一种——
神赐。
神赐予人以子。
羽衣狐为母,不变。
安倍晴明为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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