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晨回到长沙,出火车站的时候,人流汹涌,我在人海里前行,前方的出口有很多人在接应,但是没有接应我的人,检票员将我的票收走了,没有还给我,这是第一次被收走票,我想留下来做个纪念,但后方的人在催促我前行,只好离开。我走出门口,左右看了一下,清晨的长沙刚刚苏醒,似乎与记忆中的长沙有些不同,以前是说来到这里,但这一次,我是回到这里。我在人海里穿梭,走着那些熟悉的地方,坐7路车回学校,我不记得这是我第多少次坐这趟车,似乎坐过无数次,有一个人坐的,有两个人坐的,有一群人坐的,但这是唯一没有睡觉的一次,我看着街景从我两边远去,我看见有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我看见一个男生带着耳机在某个路口发呆,我看见有一个背着行李上了车去学校办理毕业手续,仿佛就是我,我想起了08年,那时候我是大一新生,一个人带着行李就来了这里,在这陌生的城市,找到了校车,也是沿着这条路去学校,那时候校车里有大三的毕业生,满脸成熟,目光茫然地下了车,消失在人海里,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做了同样的事情。
下了南站,看到了赵平飞,多巧,竟然能在路上遇见熟人,这样的感觉有多久没体验过了呢?当我在黄沙读初中的时候,走几步就能遇见一个熟人,当我在宜章读高中的时候,每去一个网吧必定能找到一两个熟人,在长沙的时候,这是第一次在路上遇到熟人,在上海的时候,我从一环走到六环,走05年走到现在,遇不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办毕业手续啊!他问我。
我点点头,一起走吗?我问道。
不了,我和朋友一起!说完,他指了指背后,五六个同学。
我点点头,离开了,坐上了暮云的车,坐在坐后面,这是我第几十次坐这趟车,这是我倒数第几次坐这趟车,在车上一直睡不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很久,似乎很久才到学校,看着那个校门突然很陌生,神差鬼使地走到旁边的小黑板看了看信件名单,里面没有我。
走到旁边的商店买了饮料,里面只有我一个人,走在校园大道上,只看到了寥寥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在上课,我不记得我最后一次上课是什么情景,我甚至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上课了。
走过熟悉的校园大道,激动地回到寝室,在上三楼的时候,我害怕看到锁,如果那样,我只能一人呆在寝室,好在我没看到,我敲门,敲了三下,里面传来张航的大嗓门,一打开门,立刻看见了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黄暴!寝室里立刻叫起我的外号,我也不知道我一个172身高的人,90多斤的体重与“暴”这个字能扯上什么关系,寝室的外号没有人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的,似乎就那么突然就形成了。
张航在上网,唐福章在床上躺着,目光淫秽地看着张航,冬华也在床上睡觉,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条长满长毛的腿,几个月不见,他的腿毛还是那么长。
寝室里很脏,地上到处是废纸,饮料瓶,甚至还有李成志的红内裤,旁边一张苍井空的毛片,只剩下了一半,不知被踩了多久,走进内间,向峰把脑袋吊到床沿下睡觉,脸上露出yín_dàng的表情,刘辉在我上铺,睡姿很奇异,只能看见一团肉,找不到头。
我看了看我的床,几个月不见,已经变成了货架,不知道谁的东西丢满在那里,直接拿开丢掉,整理了一下,早知道带上我妈来就好了。
现在寝室里还缺四个人,听说王仅在软件公司没日没夜地敲代码,800块钱不包吃不包住,做了三个月,就要转正的时候辞职了,过两天回寝室,安国在1000多公里外的杭州,在证券公司,做一天休息一天,还有礼拜双休,很舒服,但工资是1000,不知道王仅得知以后会是什么表情,李成志听张航说已经变成了富二代,家有良田千亩云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最后是志敏,他们一口说他传销去了,可能是吧!志敏那**,传销才符合他的身份,然后他们问我,我说我啊,我在写小说。
以后走这条路了?他们问。
是的!就走这条路了,先去找份工作,下班回家写,等哪天稿费超过工资了就辞职,专职写书。我对未来的规划很清楚。
写黄色小说?张航边聊着天边问。
我草!我像那样的人吗?
什么叫像,你本来就是好不?
我没话说了,最终我想了想,说:“志敏要我转告你,说你是个贱人。”这样是我的专用骂人方式,搞一个人出来抵死,用别人的名义骂人,屡试不爽。
后来张航把笔记本给了我,他知道我每天都要写6000字,今天的还没写,我打开电脑开始写小说,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怎么写得进,于是开始看空间,看见了我大一喜欢的那个网管妹妹,她是个漂亮的女孩,生了个漂亮的女孩,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喜欢的女孩子生了个女孩子,这算什么事?那时候她只是个网管,后来成为了老板娘,直到一年前我才跟她成为了朋友,不过也仅仅是朋友,没有更进一步,因为已经不肯能。
那天在她的网吧里面,她坐在那看恐怖片,不敢看但又想看,伸出小手挡在眼前,挡在眼前,透过手指缝看,我当时坐在她旁边,她看着看着好害怕,想往我旁边靠,我心里说再靠近一点,我不会动的,你靠过来吧!后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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