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忠和明诚也紧紧站在英王左右,这次来的,多半就是买家了。卖家还有可能不知情,买家就不好说了。这黄门的秘密,知道的人不少,可真听过五十年后复国传说的人,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了。
这事颜元初知道,蒋宇成知道,可明忠明诚却不知道。只是,他们也是贺家的旧人,涉及黄门的事情,就没什么简单的小事。所以,外面越喧嚣,他们就越紧张。
不一会儿,进来十七八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起来,是一户人家,赶着清明出京祭祖的模样。
众人拥簇着一个老太爷,约莫五十六七的岁数,其貌不扬,却养了一把翘的极高的山羊胡子,让人印象深刻。
仆从只有两三人,其余的,多是家中子弟的模样。还有两三个女眷,一个四十多岁的,虽然有些年纪,可眉梢眼角,却颇有风情,想来,应该不是老夫人,而是老太爷的如夫人。
另外两个女眷约莫三十来岁,看样子,应该是家中子弟的妻室。女眷们一下车,后面又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半大孩子,看起来,也是十三四岁的模样。
众人跟着庄上的下人,齐齐进了靠门的屋子。一进来,就看见英王等人,摆开架势,就坐在正中央。
这老太爷颇有些眼光,看见英王气度不凡,一身富贵的模样,而边上又侍卫环绕,知道他非富即贵。赶紧就招呼子弟,不要扰了贵人,招呼行礼之后,就要往后屋去落脚。
只是,英王一行看到他们队伍中的少年少女,也犯起了糊涂。不是有人来买,有人来卖吗,这个怎么看起来,也像是卖家呢。这买家,究竟是谁啊。
所以,为了弄个清楚明白,英王十分好客,只说大家都是风雨归人,半路相逢即是缘分。这屋子他已经烤了半天的火,十分干燥舒适了,再去别处烤火,只怕麻烦了主人家不说,一时半会儿也烤不干衣物,不如留在这堂屋里面,一起说说话。
这老者倒是十分善谈,跟英王一聊,就从京城的运河码头,一直聊到了城南的戏台子。英王这些年在民间走动的多了,聊起京城来,倒是也有些寻常公子的做派。
双方试探了一会儿,英王只猜这老者是京城的小官,而这老者也只觉得英王身份不同寻常。
老者带来的少年少女,应该是他的孙子孙女,两个孩子衣着精致,眉清目秀,也不胆怯,就坐在一边听老者跟英王聊天。女孩半躲在少妇的身后,偷偷打量着英王。
英王的相貌颇为英气,虽然比不上京城第一才子谢石安的俊逸fēng_liú,却也自有一套富贵安逸的从容劲头。
女孩十三四岁,正是从少女往女子转变的途中,而今见了个俊美英气的富贵公子,自然心生好感,不禁多看了几眼。
她这么一看,英王倒是想起先前庄稼汉的那两个孩子了,莫非,那个少女打量他,也是这样的心思不成。
一屋子的人正说着话,烤着火呢,突然,后边的耳房有人尖叫了一声,震耳欲聋。马岱飞速起身,出去查看,明忠明诚围着英王,十分警觉地隔开了老者。
这老者倒是个识时务的,赶紧让子弟们围成一团,把家中妇孺和孩子围在中间。
“三公子,相逢是缘分,有您在,我们也安心许多,这会儿要是有个什么事,可都仰仗您了。”老者十分客气,说是仰仗英王,其实看中的,是他身边身强力壮的侍卫。
马岱还没回来,先前那个庄稼汉,却疯了一般地冲了进来,“公子,公子,求求您,救救我们家阿平。”
看他满身是血,明忠赶紧上前,拦住了这个庄稼汉。
“怎么了,有事好好说,阿平是谁,阿平怎么了?”这个老者倒是有条不紊,问起了庄稼汉。只是,他的口音也带了点庄子附近的味道。庄稼汉一听是同乡,赶紧扑到老者面前,“阿平是我的娃,他,他……”
庄稼汉的话音未落,马岱就回来了,“三公子,那孩子没救了,一刀割喉,神仙都救不了他了。”
“啊,”庄稼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都怨我,都怨我贪这笔钱,阿平啊,我怎么去见你死了的娘啊。”
看样子,这死了的少年,还真是这个庄稼汉的儿子。英王跟马岱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麻烦了。他们急着赶路回京,这会儿死了人,若是官府来查,他们一行必定会耽误行程。若是露出身份,却要扯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庄稼汉哭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发疯一般地往耳房冲,“伢妹,伢妹……”
看来,这会儿他倒是想起那个少女了,马岱看了一眼英王,就跟着庄稼汉又去了耳房。
被这个庄稼汉这么一哭一闹,屋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好端端的,就这么死了一个少年。老者一行人虽然没见过那个少年,却也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众人聚在一处,谁都绷紧了神经,唯恐那个杀手突然出现。
只是,英王在想,黄门的传说,不是要找到那天出生的少年少女嘛,怎么竟然死了一个少年。莫非,那人不想找到黄门,不想解开后面的秘密。
其实,这黄门和少年少女之间,还有大梁复国一说。只是英王并不知情,明忠明诚也不知情,这会儿见了这样的事,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倒是英王自己,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很可能,颜元初和蒋宇成还瞒着自己什么。看来,回去还得好好逼问一番。
“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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