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着高悬于自己头顶的硕大铝盆,低头无奈叹息:“唉,人活一世,我现在都已经悟了,表哥你虚长我几岁,怎么直到现在还看不透呢?活在这个世上,生来就是来受苦的,我现在既然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欢喜,你又为什么要阻我?”
终于,高举着盆的表哥对表弟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他把盆直接扣到了那位名叫曲向垚的少年头上,然后随手抽过花瓶中用来支撑花卉枝干的小木棍,再次‘咣!’的一声,木棍敲打在盆上,发出的声响直震得脑袋还在盆内的小少年曲向垚头晕目眩。
“知道个拈花一笑就觉得自己挺了不起了是吧?那你不如猜猜,我这个叫什么?”
接下来,曲向垚表哥一字一顿道:“我、这、个、叫、当、头、棒、喝!痴儿,你现在更悟了吗?”
施展了一套佛门秘法当头棒喝后,曲向垚表哥把盆和棍拿开,本来就丧着脸一脸半死不活样的人瞬间倒在床上装死(曲向垚表哥语)。
迎着自己小姨姨夫担心,但是还是强忍着没插话的隐忍表情,陆炎伸手推了推自己表弟,“起来,别装死。进来之前我都问医生了,你整个人屁大点事儿都没有,那个被你撞到的孩子都伤的比你重多了。你还不赶紧起来给人家孩子道歉去。难道你还想让小姨姨夫去给你卖脸?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敢想我都打死你。”
曲向垚从阶梯上滚下来的时候,因为阶梯下同样是布满青草的绿化,所以曲向垚除了情绪方面,身体上最多也就是在滚下来的时候被擦破了点皮,连个轻微脑震荡都没有。
有轻微脑震荡的是隔壁被撞的那个小朋友,他进来之前还去看了一眼,正可怜巴巴的趴在床边被护士姐姐看着吐呢。
说到这个,曲向垚暂时放下了出家的念头,转而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被陆炎一路提溜着带到了隔壁病房。在被提溜的过程中,他还倔强的抓着自己手中的那朵白色小菊花。
被撞小朋友和腓腓一样,都是还没有上小学,今天只是来提前看看学校。谁知道怎么的就和保姆走丢了,平白遭受到无妄之灾。
看到陆炎和曲向垚进来的时候,病房内刚刚赶到的孩子母亲心里不是不怨不生气,但是还是克制着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口呵责这两个少年。
也就是今天出事是在七星小学里,肇事的是七星小学里的学生。在没摸清楚眼前这两个少年的家世前,她不会贸然开口说些难听话。
面对着‘受害者’,曲向垚终于肯好好说话,满脸歉疚的蹲下身,诚恳道歉:“小朋友对不起。”
被撞的孩子气性还挺大,一边抱着盆干吐,一边哼唧一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曲向垚在那里一个劲儿的道歉,曲向垚表哥陆炎就站在那里看他道歉。
另一边,腓腓一行人走了有一上午,赶到快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坐在一个小凉亭里休息。准备再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后就打道回府。
林斯年一边把手中的水壶打开给腓腓喝水,一边看到林景历面上露出他尤为熟悉的神色,于是一挑眉,把头凑了过去:“你又在看什么呢?这副表情。”
林景历面上不变,继续在用手机打字。淡淡道:“我什么表情?”
“变态控制狂抓到嫌疑犯露出马脚的表情啊。”林斯年直言不讳。
林景历不赞成的看了林斯年一眼:“说侄子是嫌疑犯,这是一个小叔该说出来的话?”
林斯年:那你就是承认了?
要说有时候他其实也挺欣赏林翰这孩子的,能在这么一个爹手底下活了十几年,心理各方面的指标还挺好,也没有长歪了。这一看就是随他。
腓腓喝完水后,林斯年顺便自己也喝了一口,喝完后问道:“小瀚最近挺好的,没出什么事吧。”
腓腓耳朵小耳朵尖动动,听爸爸和伯伯在说哥哥的事,连忙抬头和爸爸一起问道:“伯伯,哥哥怎么了?”
林景历手上力道轻柔的摸了摸小朋友脸颊上的肉肉,笑道:“哥哥需要教育一下了。”
“哥哥学习不好?”腓腓把‘教育’理解为字面意思。
林景历点头,对着小家伙略显忧虑的叹了口气:“是啊,哥哥长大上大学了,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现在天天在外面呆着做别的事,都不肯好好学习了。腓腓说,哥哥是不是需要被教育一下?”
小家伙认真想了想,点头:“小朋友要上学学习,哥哥也要上学学习。”所以,还是像爸爸教育腓腓一样教育一下哥哥吧。腓腓都没有不想上学天天呆在外面。
一旁的林斯年觉得,腓腓认为的教育和林景历口中的教育肯定不是一回事。
在腓腓的认知中,教育一下估计也就是乖乖站在那里听别人讲话,充其量不超过十分钟。
而林景历的教育……
呸,又偷换概念骗小朋友。
偷换概念骗小朋友的不止林景历,还有一个。
眼见着头也晕,鼻子也疼的受伤孩子不论曲向垚怎么哄都不领情,陆炎直接把那孩子的手往自家表弟的头上一放,豪爽道:“你要是觉得他害得你头疼,不是好人。那你就让他也头疼,用手把他的头发全给拔了。”
反正都是放话要出家的人了,这一头头发也只是阻碍自己表弟虔诚之心的业障,不如早早拔了这三千烦恼丝,也清净。陆炎用眼神对着自己表弟如是说道。
最终,到底是年纪还小,比不上眼前这个叫陆炎的大哥哥心黑手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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