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想了想:“还望陛下能再等等。”
傅砚知道这个时期的顾浮最烦有人给她安排亲事,所以他同皇帝商量,表示不需要立马赐婚,也不需要暗中做什么手脚阻止顾浮去相亲,只要皇帝记得这事就行。
闻言皇帝反而放下了心,觉得傅砚是另有打算,而不是真的要娶顾浮。
五天后,顾浮参加了临安伯爵府的诗会,在诗会上威胁自己第一任相亲对象退亲,并救了落水的穆青瑶,回府后还让自己府里的秘阁探子替她呈递奏折,找皇帝告御状。
于此同时,那只赖在顾府不走的鸽子,以及诗会上写顾浮的诗,被一块送到了傅砚面前。
那只鸽子倒是十年如一日的圆润,一碰到他就僵硬得跟石头一样。
反倒是那首诗,傅砚完全没有印象,但因为是写顾浮的,他便看了一眼——
香袖云鬓朱门进,霞杯宴池映碎妆。
凛风骤起撞垂帘,如闻瑶台仙人叹。
傅砚觉得这诗同顾浮不太搭,便修改了后两句——
香袖云鬓朱门进,霞杯宴池映碎妆。
不知娇娥贪烈酒,寒衣铁骑黄沙烫。
傅砚改完,隐约想起自己当初好像也把这首诗给改了,但他没想起来自己当时将诗改成了什么样。
改完诗后,一花上来禀报,说下头来了个人,手上有他亲笔写的书信。
傅砚知道那人是他师兄司涯,因为回到九年前的第二天他就给师兄写了信,只是他没想到师兄来得这么慢。
一花将司涯请上楼,端来热茶和点心。
司涯上来时还好好的,看到傅砚后脚步一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司涯的反应被傅砚看在眼里,等一花退下,傅砚问司涯:“师兄可看出什么了?”
司涯呐呐道:“不对啊,按照我的推算,你不该两天前就回去了吗?”
傅砚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司涯把他夜观星象,看到时星逆转,但三天后就会换回来的事情告诉傅砚。
傅砚蹙眉:“为什么换不回去?”
“大约是因为你不想?”司涯这话说得非常小声,因为傅砚脸上根本没有一点不想回去的意思。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司涯大着胆子补充了一句:“另一个你。”
傅砚怒从心头起。
他忍着不去接触九年前的顾浮,结果九年前的自己赖在九年后不肯走,想要夺走他的一切。
做梦!
“还有别的办法,能让我回去吗?”傅砚问司涯。
司涯:“强行送你回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和他之间必会死一个。”
傅砚脸色阴沉:“那就让他死。”
司涯头疼:“你别对‘自己’这么狠啊。”
傅砚没有松口,司涯费劲劝了好几天,才知道傅砚之所以这么恼怒,是因为九年后的他早已娶妻生子。
难怪这么生气。
但司涯还是劝傅砚:“那就更不能让他死了啊,他若死了,这个时间的弟妹怎么办?你要她跟别人成婚生子?”
“她若不想成婚,没人能逼她。”傅砚说,但傅砚还是因为司涯的话,忍了下来。
就这么忍到第十天,那天傍晚,傅砚靠在围栏边,算了算日子。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夜了,也不知道顾浮会不会像他记忆中的那样拎着一坛子酒来找他。
若她来了,自己该怎么同她相处,是伪装成九年前的自己?还是该怎样就怎样,照着自己如今的性子来?
可比起这个世界的顾浮,他更想见九年后的顾浮。
——想她了。
傅砚将来到这里后就摘下的耳坠重新戴回到了耳朵上,下一刻,沉沉暮色与祁天塔上的风景突然消失无踪,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座他十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景色的院子。
清晨的凉风拂过他的脸颊,耳边是清脆的鸟鸣,以及九年后的顾浮的声音——
“……你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们也不是夫妻,我的丈夫是傅砚,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望昔,我只要他。”
显而易见,顾浮狠下心将九年前的自己赶走了。
傅砚丝毫无法体会另一个自己的难过,他愉悦地走向顾浮,将背对着自己的妻子拥入怀中,肆意而又亲昵地咬着她的耳朵,表示自己喜欢她刚刚说的那句话,还想再听一遍。
但是顾浮并没有如他所愿,顾浮转身抱住他,两人久违地交换了一个深吻,让微凉的清晨染上难耐的炙热。
——可惜没下雨。
将傅砚压到床上时,顾浮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
然而思念带来的折磨足够成为比雨天更好的催化剂,很快她就被席卷而来的情潮所淹没,再也没法去想别的事情。
红色耳坠在傅砚的脸颊旁不停晃动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停下。
顾浮缓缓回神,抬手摸了摸耳坠,声音沙哑地提议道:“下回弄个会响的吧,铃铛怎么样?”
傅砚无有不依,脑袋直往顾浮颈边蹭。
顾浮摸摸他的后脑勺,问:“没完了?”
傅砚闻言,抱紧了她,说道:“太想你了,浑身都在想你,真想就这样死在你身上。”
这大概就是青出于蓝吧,顾浮扶额,脸上却忍不住带出了笑意。
一整个早上都没看见爹娘的顾渊跑来主院,被一叶拦下后得知爹娘还没起,只能乖乖牵着一叶的手,去别的地方玩。
一大一小两个人踩着石板路朝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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