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吃了饭便往上京城里赶。
果然到了皇帝对西域军马调查时间到了最后一天,一共三份奏折摆在了皇帝的御案山。
一份大理寺呈上,一份嗜血卫呈上,一份——梁王自己呈上。
如君青冥料想的一样,他自己的那份,被皇帝先丢在了一边。皇帝先拿起来的事嗜铁焱所写的呈报,奏疏里将所有责任都指向了梁王在军马交易这件事上,约束下属不利,纵使押送军马的士卒军官在从西域到天朝军营的路上,管理不善才导致这么多马匹死亡。责任全在梁王。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而大理寺的调查文书写的就温和多了,指明了,虽然这件事梁王难辞其咎,但是运送马匹的时间为一年里最热的两个月,盛夏时节。从西域走到天朝国土,至少要走上一个月有余。那些马都是娇生惯养惯了的。这一路下来,受了暑气,病倒一批,死一批也属于正常。不过这件事还是应该罚梁王,毕竟这是他负责。但,从轻发落。毕竟马娇贵,天气不合适。不能全怪梁王。
皇帝将两个奏疏看完,没有朱批,而是让小太监将这两本奏折单独放着。
他便批阅其他奏折去了。直到华灯初上,徐公公来请示皇帝今晚准备去那个宫,哪位娘娘那夜宿,皇帝才恍惚,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御书房里早已灯火熠熠。
这回他才像想起什么,伸手将君青冥写的折子打开看。
他原以为看见的事君青冥的各种辩解。结果看见的是君青冥真诚的道歉。一再阐述,不管外面传闻,他的责任无法洗脱,难辞其咎。就算皇帝想轻饶,他也请皇帝一定要对自己依律法处置。上行下效,不重罚自己,天子威仪,国之法度,何以得立。
皇帝这一晚上看折子郁闷的心情,眼角眉梢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谁,不喜欢听话能干又会示弱,又懂事的孩子?
所以第二天,针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终于下了。
军马难耐长途劳累,天气炎热,再加之到了天朝,水土不服,病了一些,死了一些。也正常。不过君青冥作为这件事的最高管理者,最后还是被罚了三年俸禄。撤了一些无关紧要衙门一直挂着的虚职。
这件事,谁也没想到就这么过去了。原本以为,陛下会给梁王好看,谁也没想到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最关键的确实在北军没查出什么具体的事来。那些因为军马这件事被关起来的军官士兵,有些也用了刑。让人最突然的就是本以为会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的,北军大将军程持,突然身体不适,向朝廷告假,要回来治病。
所有人都知道程持是谁的人。这似乎就是另外一种临阵倒戈的表现形式。梁王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大家都十分期待着,程持将怎么给独孤氏一个交代。他这个北军大将军还能做多久。
程持回京的路似乎真的因为身体不适,走的相当慢。从初秋到了深秋,人还在路上。关于程持与他的银子暂且不提。
只说这件事就这么突然了了。君青冥着实也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起来。虽然皇帝没有对他下禁足令。他却除了去衙门办差以外所有的时间闭门不出,自己待在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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