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啼笑皆非,可还不得不出来解释一声,“胡闹,那日我也去了承恩侯府,对此事略知一二,我知道不是她。”
“不是她?”那人原本还想笑,觉得他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而撒谎,可见他神色笃定,又有些怀疑起来,“真的不是江家大姑娘。”
“你若是有这个闲心,不如多看看公文。”陆谨言撇了他一眼,没再争辩,径直往屋子里走去。
男人留在原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皮,又开始困惑起,承恩侯府那位与表哥私会的姑娘是谁。八卦的心思谁还没有了,从陆谨言这里探寻不到真相,他就去找那天去了江家老夫人宴会的人问问。
这种有关姑娘家清誉的事情,原本大多数人都不想说,可听到外面在传江家大姑娘与人行苟且之事时,终于忍不住斜着眼睛说出来,“那江家大姑娘是倒了什么霉,要背上这样的锅给人说嘴。那天被看见的,明明是江家的三姑娘,同表哥私定终身的也是她。”
众人哗然,原来是江家的三姑娘啊。江家三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最是乖巧,可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儿。
原本要是在流言刚开始传播的时候,有人出面制止,事情闹得远没有这么厉害。可李氏偏偏存了侥幸的心思,特意放出风声去推波助澜,觉得这样就可以将脏水泼到江婉容的身上去。就算是最后被拆穿,到时候百口铄金,未必就有人愿意相信所谓的真相。
这个主意过于阴损,可也不是行不通的,毕竟比起江婉清来,江婉容这个即将嫁给天子近臣的姐姐名声还是要响亮些。
但是她偏偏忘记了一点,江婉容的母亲项氏,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同京城中诸位夫人多少都有交情。江婉容要是真做错了事,她们不一定会帮,可她们也不会看着项氏的女儿无缘无故被中伤。
几个知情人站出来解释一声后,原本那些脏水又一滴不剩地泼到江婉清身上,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承恩侯府的三姑娘早就与人私定终身。
在自己的生辰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丑事,老夫人心里不是不怄的,偏偏这个蠢事的人还是自己的儿媳妇,心里的火气就成倍放大了。
她吊着眼睛看坐在下面哭得抽抽搭搭的李氏,原本有些皱纹的脸显得越发刻薄,“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他们能听你的解释?年前的时候我替清姐儿相中了淮扬侯的小公子,对方也对清姐儿很是满意。”
李氏猛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露出最后一次期盼来。她这几日过得都不好,面容憔悴,两只眼睛红肿的吓人,抿了抿起皮的嘴唇,她的声音干涩,“清姐儿没做这样的事儿,要不我们派人去解释一声,说不定……”
“说不定这件亲事还能成?就算淮扬侯家的愿意听我说,我抹不开这张老脸去说。”老夫人嗤笑一声,“清姐儿和李家的婚事要早些定下来,成亲倒是不着急,能缓上两三年。”
“她怎么能嫁给李阑瀚呢!”李氏大惊失色,险些直接站了起来,话也没有过脑子就直接说了出来,“就李家那个样子,凭什么娶婉清。”
老夫人沉着一张脸,脸上全是郁色,有几分阴沉。她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大多时候虽说有些严厉不苟言笑,可远没有现在这样讥诮刻薄。显然她是被气得狠了,连那层戴着的面具都被直接撕扯下来。
“如何不能,李氏,你怕是忘了你也是李家出来的吧。”她看着李氏的脸上一瞬间失去了血色,心上才稍微舒坦一些,“这也没有办法,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对清姐儿的名声也不好听。”
“还可以送清姐儿出去……”
“如果不愿意的话,不如就送她去寺庙,承恩侯府不能容忍一个名声有毁的姑娘。”老夫人淡声说。
接二连三的打击差点将李氏给直接击垮,她呆愣地站了起来,还想要辩驳一两句,老夫人变直接摆摆手,对着姜嬷嬷说:“我也乏了,你先送夫人出去。”
“李氏,我是老了,可还没糊涂,你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同你计较。侯爷整日忙着衙门里的事,已经烦神,莫要让这些小事再打扰到他,你可明白?”
这就算是将她最后一条路给封死,李氏浑浑噩噩地从澄心院中走了出来,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屋子里坐了一下午,连天都开始变黑了。
她渐渐找回心神,问一旁的丫鬟,“侯爷呢,还没有回来吗?”
“回来了。”丫鬟将碗筷一一摆到桌面上去。
“你去将侯爷请来,说是我有事找他商量。”
丫鬟顿了顿,而后小声说:“侯爷去了容姨娘那里,而且……”
“而且什么?”
“侯爷说……他最近事情也多,您若是有事的话,找老夫人商量就是了。”
李氏的呼吸一窒,心脏的地方尖锐地疼着,心里的防线在一瞬间崩塌。她浑身都在颤抖,猛地站了起来将桌上摆放的碗碟全都砸了出去,而后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
“他是什么意思,清姐儿就不是他的女儿吗,现在出了事情,他就当真一点不管不问吗,全部退给我!我对他这么多年的真心,现在还不如不走你的一摊血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摊上这些事情……”
她埋怨老夫人,埋怨承恩侯,埋怨江婉容,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遍之后,也没了力气,瘫软地靠在椅子上,说着别人不明白的话,“当初我错了,我就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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