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事归一码事,孟行悠倒不觉得迟砚回说谎诓她,他不是这样的人,也犯不上。
孟行悠记得早上陶可蔓说自己的是临市转过来的,前后一联系,她问道:“陶可蔓知道你在五中读书?”
“不清楚。”迟砚回答。
迟砚平时甚少跟舅舅出去应酬,那天也是碰巧赶上迟梳不在家,他就陪着走了一趟。
听舅舅说,陶可蔓的爸跟他是高中同学,最近继承遗产发了一笔横财做起生意来,全家从二线城市搬到元城来发展。
迟萧名下的科华地产在全国又小有名气,许是想用老同学的关系疏通疏通关系,多个人情多条路。
不过一顿下午茶的功夫,迟砚能记住陶可蔓一家人还是为着这个姓。
他们以前是在临市做陶瓷的,陶可蔓她爸高中毕业就去当了学徒,这么些年也算有了一门手艺,现在身上有钱,自然也想在自己懂的行当里立足。
迟砚三两句把前后关系给孟行悠说清楚,话说得多嗓子发干,他坐回自己座位上,拿过桌肚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喉结滚动两下喝了一大口才缓过来。
孟行悠之前脑补了好几出大戏,甚至狗血地联想到迟砚说不会谈恋爱,会不会就跟陶可蔓有关系,比如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的,这种要记一辈子的存在,对她来说简直是噩耗,她哪里干得过这种战斗机别的人。
幸好没有,幸好什么都不是。
陶可蔓就是陶可蔓,陶可蔓什么光什么痣都不是。
她一点也不害怕别人喜欢迟砚,哪怕这人多美多优秀,只要迟砚心里还没喜欢的,来一百个一千个都不算事儿。
虚惊一场,小孟同志不要虚。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敌情已解除。
孟行悠没再揪着陶可蔓这件事不放,神色恢复正常,随口问了点别的:“你是不是很讨厌香水?刚刚你反应好大,陶可蔓肯定特尴尬,虽然她喷香水喷得是有点夸张。”
“算不上讨厌。”迟砚顿了顿,打了个比方,“就像卖火锅的不会老吃自己的火锅,我家做香水的,从小闻到大,鼻子比一般人敏感,刚刚是真的受不了,我快被齁死。”
孟行悠一怔,被勾起好奇心:“你家做香水的?什么牌子?”
迟砚说了一串英文字母,孟行悠整个人完全傻掉。
全国但凡规模大一点的商场都有这个香水的专柜,估计没有多少人没听说过这个牌子,孟母就是这个品牌香水的真爱粉,还时常念叨什么国产之光。
这他妈居然是迟砚家的产业???
刚刚他还说什么?什么地产?
哦,科华地产,在房地产首屈一指的那个全国五百强。
元城有多少房子都是他们家修的,比如五中外面的蓝光城,再比如迟砚现在住的那个高档小区,再再比如自己家在市区那套小洋楼。
科华在全城……哦不对,全国都无处不在。
“……”
饶是见过很多有钱人,饶是自己家也不缺钱,饶是他们也算有排面,她还是被震了个大惊。
孟行悠阖了阖眼睛,一分钟之后才把这个重磅消息消化下去,开口缓缓吐出一句话:“以后你开火箭来学校,我都不会眨一下眼了。”
“你少来。”迟砚想起孟行悠家里的地址,打趣道,“住西郊29号的人,你开坦克来学校,我也不会眨眼的。”
西郊29号是大院的地址,元城上面退下来的有头有脸的老干部都住那边。
孟行悠轻笑了声,开玩笑道:“你以后别惹我,不然我把你的身份捅出来,肯定有人要绑架你。”
迟砚挑眉,“哦”了一声:“怕什么,我也有你的‘把柄’。”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
“但也不是什么必须见光的。”
和聪明的人说话总是特别舒服,孟行悠一直以来都不会主动说自己家里的事情,特别是关于老爷子的,身边的人顶多知道她家境不错,别的也不了解。
低调这件事,在哪都错不了,站得越高,越不会错。
孟行悠感觉迟砚也是这态度,她朝迟砚伸出一只手,握紧拳头对着他,心照不宣道:“我守住你的‘把柄’,你也替我守住我的,成交不成交?”
迟砚顿了几秒,也伸出拳头,跟她轻轻地碰了一下,笑着说:“成交。”
贺勤在班会上简单交待了一下刚开学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座位。
别的班都是按照期末成绩,要不然就是让考得好的先挑,要不然就是成绩好的搭成绩不好的,互补共同进步。
贺勤上学期用小程序定了座位,孟行悠本来以为他这学期还会老招新用。
然而并没有。
“……这是咱们高一六班全体,最后一学期坐在这间教室上课,这学期一结束,大家就面临人生第一个重要选择——文理分科。有的人学文有的人学理,你们会有新同学新集体,一直到高中生涯结束。”
贺勤说完这番话,班上说悄悄话的声音都没了,大家难得安安静静听他说话。
孟行悠很久之前就想过分科这件事儿,就像之前跟楚司瑶说的,她没有选择,她一定会学理。
就像迟砚一定会学文一样。
这是同班的最后一个学期,不是毕业胜似毕业。
这学期一过高中还有两年,可后面的两年,她的同班同学里再也没有迟砚这个人。
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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