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纸人推推搡搡把阮落往前推。眼前的景物明明还是那个山头,但四下多了很多建筑,高度面积都和实体相差无几,只是风格各异,有现代感的高楼大厦,还有过去的亭台楼阁。
每个建筑都颜色鲜艳到夸张,披红挂绿。还有些破口,风一吹,哗啦哗啦直向,都是纸糊的。
阮落被拉扯着,在这些迷宫一样的建筑里转了几道弯,被推到一个纸糊的大院里。院子里还是纸花纸山,十几个家眷正围绕在一个方形水池,大约是在看鲤鱼。
阮落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心还在想,这谁家烧得这么齐全,配套到位。
阮落一被推过去,十几个人齐齐转过头,每个人头戴红花,脸蛋两边被涂了两片圆圆的胭脂。一见阮落,都掩着口鼻笑。
因为太过惊耸,阮落连害怕都忘了,只希望拖会时间,等裴不度发现自己丢了,前来搭救自己。
正中间一个依然披红挂绿,上了年纪老祖母一样的人发问:“听说你是个艺人。”
阮落的声音发抖,“是个十八线。”
“十八线是什么?”老祖母问。
旁边一个瘦小男纸人在老祖母耳边低语了两句。
老祖母:“十八线能表演什么?”
阮落说:“什么都不会。你让我走吧。”
十几个纸人齐齐地脸上现出失望之色,因为没有微表情,举止神态便相当浮夸,眉飞色舞。又齐齐地“唉”了一声。
阮落的头皮麻得像是有十万只蚂蚁在爬。
“什么都不会,那就只能剁碎了做花泥。”瘦子男纸人说。
十几个纸人又齐声“唉”了一声,依然用浮夸的表情表现同情与可惜。
阮落觉得耳朵里像是起了幻音,但求生**让他大声说:“我会说相声!”
老祖母眼睛一亮,两片腮红跟着一动,“说几段听听。”
“你让人他们把我松开,我才能表演。”阮落说。
“不错。相声讲究说学逗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们两个把人给松了。”老祖母说。
两个纸人把阮落的胳膊放开。阮落二话没说,拔腿就向院外跑。他记忆中就从没跑这么快过。边跑边想到了裴不度让他试试呼唤梦浮生。可怎么唤他出来?
“梦浮生。”阮落嘴里念出了三个字。
无事发生。
阮落往后一看,十几个纸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没有声音,速度极快。唯一庆幸的是,这里建筑众多,曲里拐弯。阮落转了几道弯后,一眼看到一个小型建筑。狗舍。
阮落再一次感叹设备齐全,一蹲身,从狗舍的门洞里钻了进去。刚一调整好视线,就见外面几条轻飘飘的纸腿已到了眼前。
他们在门洞前打转,窃窃私语,有商有量。
阮落的冷汗沿着背部落了下来,连大气也不敢出。十几秒后,那些纸腿终于消失不见了。阮落这才徐徐地吐出一口气,只是吐到一半,剩下的一半又被生生地憋了回去。
一张脸出现在洞舍门。因为脸太圆,太大,占据了整个洞口。那双弯弯的眼睛,像是冲着阮落笑一样。
“抓到了,在这里。”圆脸纸人笑嘻嘻。
“梦浮生。”阮落情急之下,再次呼唤这个法器。依然无事发生。
阮落欲哭无泪。不过,平时见裴不度唤梦浮生出来的时候,也没这样叫过名字。
所以,到底该怎么召唤。
阮落被几条腿从狗舍里拖了出来,再次推推搡搡到祖母面前。老祖母一双画的粗眉毛,纠成一团,像是很生气。“这么漂亮个娃,太不懂事了。”
瘦纸人又在说:“做花肥吧。”
十几个女眷齐齐地发出一个叹音。老祖守旁边一个女纸人又在老祖宗耳边说了几句。
老祖宗的眉毛顿时分开,“二丫头看上你了,就把他留下来当上门女婿吧。”
阮落原本已无血色的小脸,这次青了。明婚违法啊,纸婚……当然也是违法的啊。
“一会儿就洞房。”老祖母眉开眼笑,“这里好久没有喜事了。”
“我已经结婚了!”阮落顾不上做花肥了,大声冲老祖母说。
看到老祖母一双再次纠到一起的眉毛,阮落继续大声说,我喜欢男的。”顿了顿,“我老公叫裴不度,今天和我一起的,你们应该也见过。”
十几个人再次叽叽咕咕,窃窃私语。老祖母说,“确实看到一个同行的男人。算了,二丫头良缘以后再说,这个就打碎了当花泥吧。”
才跳过一个坑,又掉另一个坑。阮落的冷汗再次下来,梦浮生……怎么才会出来啊。
阮落此刻全副心思放在自救上。
脑袋里都是那朵巴掌大的小蓝花,但梦浮生还是没有出现。
就在几个纸人撕扯着阮落,要把拖下去做成花泥的时候,忽然围观一旁的十几个纸人,齐齐地歪着脖子看向一个方向。纸糊的表皮,竹篾的骨架。一时间,卡卡作响。
阮落先是闻到一股焦糊味,接着和他们一起看过去,纸宫殿的一角,浓烟大冒。没一会儿,便是火海汪洋。
火海中,一支长着长长根径,如云一样巨大的红色花朵从建筑里拔地而起,花瓣的外层,被火焰所包裹,花瓣所触之处,如星火燎原,一片火海。
“梦浮生?”阮落看呆了。那朵幽幽的,发着如梦般光芒的花朵,现在开成了一朵无比巨大的食人花。颜色似火,妖冶无比。
火势迅速地蔓延了过来,十几个纸人已吓得四下逃散,扯着阮落的两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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