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弄错了吧,”叶淮冷冷说道,“她不叫文柚,叫文晚晚。”
“文晚晚?”那年在宫中的情形蓦地掠过眼前,叶景濂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沉吟着说道,“是了,怪道那次在英华殿外,我听见小皇帝私下里叫她阿晚,原来如此。”
阿晚……叶淮脸色陡然一变,只觉得两边太阳穴上突突直跳,像是刀扎一般疼。阿晚,皇帝叫她阿晚?难道这个名字,是皇帝给她取的?
一念至此,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顷刻间满是酸苦的滋味,叶淮咬着牙,透过窗户看着文晚晚,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该死!”
叶景濂见他神色突地一变,便知他十分在意,又想起方才他说起与文晚晚相识时,叶淮那副警惕戒备的模样,心中一动,慢慢走到窗前,看着门前的文晚晚,道:“你从前为着不肯成亲,不惜让人散布好男风的消息,还对疏影丫头百般冷遇,我只道你无意于男女之事,原来你……”
叶淮忽地一抬眉,打断了他:“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不消二叔担心。”
“我虽然一向不问世事,”叶景濂转回身来,“不过二郎,你的行踪早已泄露,这几日附近的内卫都在向淮浦集结,听闻昨夜便已经恶斗一场,你若是再不回去,只怕这里就要血流成河,就连文局正,也要受你连累。”
“有我在,自然不会让她出事,”叶淮冷冷地看着叶景濂,“不劳二叔担忧。”
院门外。
文晚晚向李青说道:“……我没事,昨夜睡得沉,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李大哥放心吧。”
李青老半天才叫开门,早就有些疑心,又从被她挡着的大门里影影绰绰瞧见堂屋似乎有男人,越发有些按捺不住,然而亲事又不曾说破,此时还不好当面问她,只得说道:“你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从郭张氏提过亲事后,文晚晚就决定远着点李青,这会子说完了话,便笑道:“我手头还有点活计着急要做,李大哥,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上次见面时,她分明不是这么冷淡。李青自己也察觉出有些不对,讪讪地说道:“没事,那你忙吧,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立刻去找我。”
文晚晚答应着,道:“李大哥快去忙吧。”
李青看她一眼,见她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只得掉头往回走,走出去几步,到底还是不甘心,一回头又道:“文姑娘,这几天你留神些,县里大约要核查各处人口,你要是出门的话,最好跟郭三家的一起,带上路引……”
话没说完,透过被她遮住的大门,突然看见半开的窗户里,露出一个穿竹青道袍的男人,那模样,分明不是先前纠缠她的那个无赖,什么时候,她家里又多了一个男人?李青心里一紧,正要再看,文晚晚已经察觉了,连忙把大门掩住,远远答道:“我知道了,多谢李大哥!”
李青满心里失望,又走出几步,皱着眉头向一起跟来的捕快问道:“那个南舟的底细,查出来了吗?”
文晚晚再次踏进堂屋时,叶景濂站在卧房门口,含笑说道:“文姑娘,天色已经不早了,看样子我今天没法子赶回去,可否在你家里叨扰一晚?”
这院里院外,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人盯着,难道她说不留,就算的数吗?文晚晚看了眼叶淮,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明显是不想让她留客,看来,他这个叔父,只怕知道不少她从前的事。文晚晚笑了下,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家里只有两间卧房,南先生想留的话,就只能跟南舟挤一晚了。”
叶淮瞬间黑了脸。当初他要留下,她千方百计推脱,如今换了别人,她倒是答应的快!
他冷冷地开口说道:“我从不跟别人同住,二叔还是出去住客栈吧!”
“你自己也说过,客栈又脏又臭,”文晚晚看他一眼,笑道,“你都不肯住,怎么能让长辈去住?”
叶淮原是生着气,突然却感觉到了一丝熨帖。她居然还记得那时候他说的话,而且,她把叶景濂当做是长辈,长辈么,自然就跟别的什么扯不上关系了。
叶淮瞥了叶景濂一眼,淡淡说道:“二叔实在想留的话,就在厅堂里打地铺吧。”
叶景濂冷眼看着他两个之间的暗流涌动,越来越觉得意外。
先前传出消息,说叶淮纳了朝廷送来的美人时,叶景濂并不相信。他很了解叶淮,冷淡倨傲,除了叶朔以外,跟任何人的感情都十分疏离,是以当林疏影求到他头上时,他立刻断定叶淮是想利用文晚晚来设局,并非沉迷女色,也就没当回事,直到近来,朝廷的内卫一再动作,而叶淮又一反常态,丝毫不准备回淮南的模样,叶景濂到底不放心,这才决定亲自过来看看情况。
只是没想到,文晚晚就是他在宫里遇见的那个人,而叶淮对她,似乎又是,动了真心。
一个失忆,懵懵懂懂地身陷彀中,一个有意利用,却又弄假成真,叶景濂摇摇头,等她恢复了记忆,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灶火烧起来时,文晚晚往灶膛里加了一根柴,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叶景濂:“南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我的?”
叶景濂慢慢走进来,停在了柴灶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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