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文晚晚溜走后没多久,叶淮就收到了部下的传信,他断定她失忆是假,逃去联络同伙是真,便命人一路跟随,谁知她竟过河到了淮浦,又到处寻亲,这下,叶淮有点吃不准了。
若说她真的失忆,可她行事处处出乎他的意料,似乎颇有谋划,若说她没有失忆,可她找的见的都是跟官场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还赁下房子像要长住的模样,又似乎是真忘了自己去淮南的目的。
叶淮觉得,与其等待猜测,处处被她牵着鼻子走,就不如主动出击,反守为攻。
于是他安排好防卫事项,跟着渡过淮水,重又现身。
如今他坐在文晚晚刚铺好新被褥的床上,眼皮一撩,向跟进来的文晚晚说道:“你来做什么?”
他闯进她家里,还问她来做什么?文晚晚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叶淮眉梢一挑,道:“拜你所赐,如今整个淮南都在追捕我,我不过来找你,还能去哪儿?”
他倒也不算说谎,他从别院消失已经是第四天了,如今整个镇南王府都在找他,那架势跟追缉逃犯也不差多少,林氏尤其着急,因为她还盘算着,过几天就给他定亲。
叶淮之所以这么快就过河,固然是想从文晚晚身上挖出那个下毒的细作,另一方面,也是实在不愿回去应付林氏。
可文晚晚并不相信。昨天过河时,一路上并没有看见关卡,更没有寻人的士兵,哪有什么整个淮南都在追杀他?分明是说谎!
她越发觉得此人十分可疑,便道:“孤男寡女的,我没法子留你,再说这边也不是叶淮的地界,你怕他做什么?”
在淮南时,她还知道叫他一声镇南王,如今一过河,竟是胆子肥了,敢当着他的面直呼他的名讳?这女人,简直找死!叶淮冷冷说道:“你不怕他,躲到淮北做什么?”
“我有些私事要办。”文晚晚心想,也没必要跟他解释,于是话锋一转,道,“如果你心里实在害怕,就去找间客栈住吧,这条街走到尽头就有一家,很便宜的。”
“客栈又脏又臭,我不住。”叶淮往床头一靠,抱起了胳膊,“怎么,当初我帮你那么多,你不想着报答,还准备过河拆桥?”
说到底,他确实帮她逃出了别院,又帮她收拾了刘丙,她还真是欠了他的人情。文晚晚想了想,到底让了一步:“你要是实在没地方去,我让你暂住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间是我的卧房,你去旁边屋里住吧。”
两明一暗三间屋,这是最舒服的一间,所以她一搬进来,就决定用这间当卧房,如今地面打扫干净了,铺盖被褥全都换了新的,还熏了艾蒲驱走了蚊虫,她并不想让给叶淮。
可叶淮也看上了这间屋,他喜欢亮堂的地方,这间屋光线最好,他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这屋里铺盖枕头都是新的,更重要的是,他讨厌蚊子,这屋的床上,正好挂着一顶簇新的蚊帐。
于是他坐着没动,道:“我住这间,你去旁边。”
“我住这间,你去旁边。”文晚晚不肯松口。
叶淮瞥她一眼,索性往床上一倒,撂下了蚊帐。
下一息,文晚晚打起蚊帐,一双水盈盈眸子瞪着他,抬高了声音:“你怎么这么无赖?这床上的被褥铺盖可都是我的呢!”
她看着是在生气,眉头皱起来,嘴角也抿紧了,可她天生一副观音似的相貌,即便是这模样也不显得凶狠,反而有一种撒娇似的风情。
这是在挑逗他吗?
叶淮觉得十分可笑,于是轻嗤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包东西丢过去,道:“我买了。”
啪一声,布包落在地上散开了,米珠滚了一地,压扁了的银烛台半露在外面,那个描金的鼻烟壶被摔碎了,溅出一小片薄薄的碎瓷。
果然是他偷去了!
水摊上趁着洒了水,暗中动了手脚,害她不得不当掉了那个很可能很重要的镯子。他明明信不过她,偏偏又不放过她!
文晚晚这下是真有些恼了,一开口又急又快:“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偷鸡摸狗!是了,你是信不过我,处处防备着我,既这么着,你干嘛又赖在我这儿不走?你这会子倒不怕我向叶淮告发你了吗?”
叶淮之所以偷偷将东西掉包,的确是防备着她,有意让她没了钱寸步难行,只是没想到她赤手空拳的,竟然白得了一院房子住,他从前还真是小看了她的能耐。
叶淮淡淡说道:“我的确信不过你,有问题吗?你也同样信不过我,本就是彼此彼此,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喊冤?”
文晚晚正要再说,屋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白影子一晃,叶淮已经蹿出去了。
文晚晚怔了一下,他怎么这么快?
连忙追出去时,就见叶淮站在屋后的小竹林里,身边还有个**岁模样、又黄又瘦的小姑娘,涩涩发抖,一脸惊慌。
文晚晚正要上前,叶淮横她一眼,道:“蛇。”
文晚晚这才发现离小姑娘不远处,满地的荒草竹叶中间,一条比手腕细些,通身上下绿莹莹的蛇正昂着三角头,瞪着两只黄澄澄的眼睛盯着小姑娘,眼看就要扑上去。
竹叶青蛇,剧毒。
文晚晚来不及多想,立刻拿起靠在山墙上的铁锨就要上前,叶淮又看她一眼,刷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银带。
文晚晚不由自主顿住了,他要做什么?
银带迎风一抖,化作一柄软剑,文晚晚看不清叶淮如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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