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门,见这么多人,早就惊得守衙的兵丁一溜烟地跑去禀告。
说句实在话,对于此事,谢自然心中并不担心。他当年以区区十二岁的年纪就敢揣着一把刀子,一个人行走漠北。同草原汉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遇到事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内心早就比同龄人不知道强大多少。
今天这事本是他见义气用为,原本没事的。只可惜先前一阵激奋,不小心使了国家禁止的兵器,这才惹上了麻烦。
当然,自己有秀才功名,又有老师和同窗奔走帮助,应该没有多大事的。
心中自然不担心,只是,身边这个叫囡囡的小女孩子,他是越看越怀疑。
首先,这小丫头识字。要知道,这个年头,女子无才便是德,别说是一个小姑娘。就算是男子,整个扶风县几万户人家,真正能够读书识字的,也不过区区几百千余人,且都是乡绅、士子。
而且,刚才来衙门的路上,一旦洗了脸。这小丫头走起路来,就好象是换了一个人,迈着小碎步,头和肩却是一动不的动,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饶得谢自然见多识广,有着超过普通人的阅历,也看不出此女的来历,只在心中啧啧称奇。
一真鼓声,然后是衙役们齐声高喊:“威武!”
等谢自然等人进了衙门,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下来。
里面传来扶风知县辛知县的声音:“带相干人犯!”
衙役忙除掉谢自然脖子上铁链,低声道:“谢相公请。”
进得大堂中,谢自然就看到辛知县坐在大堂的首座,旁边则是正襟危坐的县学教授年老夫子。
看到自己的恩师,谢自然心中安慰了许多。按照大明朝的律法,有功名的读书人,一旦犯了事,可见官不跪。就算你有人命案子,地方官也不能直接判决。得请学政旁听。一旦定了案,又学政革除了士子的功名。这才能判决、用刑。
年老父子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县学教授,却也是学政系统的官员,县中学子一旦犯事,他有监督管教之责,所以,今日就被衙门请了过来。
以谢自然同年老夫子的师生情分,今日老夫子肯定会竭力维护自己的。
“啪!”一声,辛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惊堂木的声音很是响亮,叫所有人脖子都是一缩,牛乙和师寒露两个人贩子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谢自然走上前去,一施礼:“学生谢自然见过老父母,见过年教授。”
“谢自然,平身,站着说话吧!”辛知县和颜悦色地点了点头,看他神情,好象很喜欢谢自然的样子。
谢自然心中大定:“谢老父母。”
就直起了腰。
一县知县乃是百里候父母官,所以又被治下的子民称之为老父母。
“哼,谢自然你好勇都狠,你看看你现在这种样子,还有半点像是读书人的模样吗?竟然和两个歹人在闹事扑击,丢尽了县士子的脸!”年老夫子却使劲一拍椅子的扶手,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谢自然,子曰成仁,孟曰取义。那是用在为国为民上面的,你堂堂一个秀才,自该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学而优则仕。父母给的性命何等宝贵,自然要用在为朝廷效力上面,怎么可能与歹人互斗行险?”
“没错,你是在行侠仗义。可国家自有法度,歹人犯法,自有官府,用得着你出头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能代表大明律吗?”
“须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好好的读书人,练什么武功,身有武艺,杀人自起,总有一天,你可是要做下亲者痛仇者快的混帐事的,到时候,又有谁来救你?混帐东西,还不相知县大老爷请罪滚回家去,抄二十遍《大学》。”
说着话,年老夫子一挥袖子。
他说话的速度极快,一脸的同心疾首,别人也插不上嘴。
可说来也怪,从头到尾,辛知县都笑眯眯地在旁边看着,却没有说一句话。
等年老夫子说完话,就一挥袖子,示意他回家。
谢自然心中自然清楚,这两个大人是要对自己开一面。板子高高举起,最后却要轻轻落下。
其实,这也是这个时代读书人的特权。自己毕竟有秀才功名,年老夫子是举人出身,辛知县则是两榜进士。天下读书人都是一家,都是大明朝的人上人,自然要同小民们区别对待。
谢自然忙做出一副恭敬而羞愧的模样:“夫子教训得是,老父母教训得是,学生知道错了,日后必定悔改。学生告辞!”
说着就要顺势退出公堂,回家洗个澡堂将血衣换掉。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不觉得知县叫谢自然回家去有是不妥,首先这又不是人命案,其次,人家谢秀才今天可是见义勇为,不表彰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把人家当犯人对待呢?
至于今天这案子,等下慢慢审那两个人贩子好了。堂堂读书人,被人问一句答一句,还要落下口供,签字画押,留底,说出去也不成体统。
眼见着谢自然就要脱身,又看到知县和年教授对他又青眼有加,在外面的黄东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嫉妒。
当下就忍不住叫了一声:“身坏违禁兵刃,难不成就这么了结。如此,国法威严何存?”
他这话一说出口,旁边的人都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人家知县大老爷都没说这事,你个黄秀才废话什么。谢相公仁侠仗义,乃是大大的好人,你这人居然使他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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