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为人一向虚伪,连连摆头,道:“这报喜的事情谁去不都一样,只要慈圣太后她老人家心头高兴,就是咱们做奴婢的福气,谷公公言过了。”
谷大用冷笑声更大:“高公公高风亮节啊,反到是我谷大用心胸狭窄了?”
高凤又摇头:“谷公公,是非多因争执起啊!依咱家看来,张永用不了片刻就会过来的。”
“哦,他还来炫耀?”
“不是不是。”高凤还在摇头,大家看得久了,都替他头晕。
高凤继续说道:“张公公去报喜,太后问起,太康千岁的折子里说什么呀,密折呢,他又该怎么回答?臣子的密折,按照体制,得先由我们签批才能发出去啊!”
刘瑾一指高凤:“高公公说得对,咱们就在这里等等,且看看那张永是怎么在我等面前装模做样的。”
就在他这句话说完,一个太监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值房,不是张永又是谁。
刚才刘瑾等人的话自然都落到他耳朵里。
按照张永的脾气,若是往日,早就向刘瑾发作了,搞不好二人还要拳脚相交。这样的闹剧,以前在司礼监可没少发生过。
“呵呵,刘伴都知道啊!”张永很随意地坐到刘瑾身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真是一个大喜事啊,太康千岁殿下有消息过来,想必是就要回宫了。千岁小孩子性情,在外面玩得累了,自然要回来的。有了这个消息,太后高兴,陛下龙颜大悦,刘伴和各位师兄弟们的差事必然办得更好了。”
他一坐下就是长篇大论,刘瑾不听还好,一听,顿时恶向胆边生。
原来,张永这话中却还有个梗。一般来说,宫里的高级内侍都是内书堂出身。早年,太监是不读书的,后来因为皇帝发现外官大多不靠谱,还是太监们贴心,使用起来放心,就逐渐让他们执掌机要。
为了提高太监们的文化素养和为政能力,就在宫中建了一个书院,名曰内书堂。来教宦官们读书的大多是犯了事的罪官,这些人可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学问极高。到后来,甚至连内阁的辅臣们如李东阳,也都亲自上阵充当教习。-----意识形态这种个阵地,你不去占领,别人就要占领。既然不能彻底铲除太监这种生物,还不如直接将其洗脑,让他们骨子里接受文官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和道德观。
却不想这么一来,有了文化的太监变得更加可怕,到明中期开始做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能够同文官系统相抗衡了。
同外官的非进士不得为官,非翰林不得入阁相同,宫廷太监的任免也有其潜规则。你不是内书堂出身,就不能做管事牌子,不能进司礼监。
内书堂出身的太监们平日间见了面大多以师兄弟相称,就好象外面的书生们的“同年”、“同学”一样。
张永当年也是内书堂的优秀学子,高凤还好些,刘瑾和谷大用文化水平极低,听到张永语含讽刺,同时变了脸色。
刘瑾一拍桌子,“陛下知道了吗?”
张永:“太后已经叫人去请万岁爷了,怎么了,刘伴你脸色好难看?”
刘瑾喝问:“慈圣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后说什么?”
张永笑道:“太后也没说什么,只叫咱家过来将苏木和太康殿下的折子带过去,进呈御览。”
刘瑾厉声大笑起来:“咱家还以为慈圣太后心中一高兴,就让你顶了我这个司礼监的掌印。至不济也得将东厂还给你这个首席秉笔。”
其他三个秉笔太监都面含讽刺地看着张永。
谷大用也跟着笑起来:“张公公,咱家还管着尚宝监,要不,把我这个管事牌子让给你?”
一时间,倒有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张永却不惧:“不敢,不敢。对了,密折给我吧!”
说完话,竟一把将刘瑾手头的牛皮匣子抢了过去。
“你!”刘瑾一时不防,被他拖了个趔趄,几乎从椅子上摔下来,悲愤地大叫一声。
张永也不理睬,提笔蘸了朱砂,批了红,用了印,扬长而去。
“小人,小人!”
“狂悖,狂悖!”
值房中几人都破口大骂起来。
刘瑾这一骂就是好半天,直骂得气喘吁吁。
高凤小声提醒:“刘公公,方才张永说陛下马上就要过来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过去侍侯着?”
经他这一提醒,刘瑾连声道:“对对对,我们马上过去。否则,张永这小人见了万岁,也不知道要表多少功劳?咱们千万不能叫这鸟人抢了头彩,反显得我等无能!”
四个太监一振衣冠,出了屋,急忙赶到坤宁宫去。
正当午,阳光灿烂,晒到人身上却不热。清风中,反有阵阵秋意袭来。
大约是感觉有事发生,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都悄悄地立在一边侍侯,宫中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只秋风发出低微的呼啸声。
也是他们来得巧,突然,立在宫殿外的太监和宫女们同时跪到道路两旁,
刘谨定睛看过去,远远地过来一乘九抬乘舆,不用想,就是正德皇帝赶过来来了。
刘瑾转头对身边人说:“今日之事要紧,无干人等都退下去吧,不要打搅了万岁和慈圣太后。”
“是。”那个太监就扯直了嗓子喊道:“刘公公说了,叫你们都退下去,离开坤宁宫十丈,不要打搅了天子和太后说话。”
跪在地上的太监和宫女们慌忙起身,飞也似地逃了。
不片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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