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盐三百斤,成本将近十两。也就是说,官盐最后落到盐商手头只不过三四百文。再加上运输成本、人力成本、损耗、店铺的租金、商业税,大约是二钱银子。
卖三钱一斤,依旧有三成利润。
一个大的盐商,手握几万盐引也常见。
一年下来,赚上几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得出这么个结果之后,苏木倒是抽了一口冷气,心中大为震撼。
首先,这官盐实在是太贵了,竟然卖到三钱银子一斤,若是换到现代社会。你敢一斤盐巴卖两百块钱,老百姓不造反才怪,难怪这沧州城中这么多私盐贩子。实在是,官盐又贵质量又差,伤不起。
其次,盐商实在太赚了。难怪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盐商们为了巴结,拿出几十万两银子给皇帝早新行宫,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当时,仅在扬州一地,徽州盐商的资本就相当于当时国库存银的一大半
扬州盐商豪侈甲天下,百万以下者,谓之小商”,百万家产还是“小商”。
听人说起这事,乾隆皇帝和身边人都惊呆了,感叹道:“盐商之财力伟哉!”
也难怪那太康小丫头要想借自己的手在沧州狠狠地捞一票,为她置办下一大笔嫁妆。
实在是,这地方真是一快富得流油的风水宝地啊!
不过,说来也是悲哀,当皇帝和太康公主为两百万两银子动气上火的时候。这点钱放在盐商之中,也不过是一个小商人。
“或许,做盐商也是一条好路子,只不过……”很快苏木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主要是盐商都按照纲引都哟定数,现在涉足其中,动了别人的蛋糕难免要四面树敌。而且,皇族经商乃是打忌,是不合法的。最最重要的是,时间不等人,要想做盐商,今年是没有可能的。明年,我苏木可不想在沧州过年啊!
先将这个月的三十万两给对付过去再说,也好给朝廷一个交代。
“盐商,百万家产还是小商……”口中咀嚼着这句话,苏木在屋中转了一圈,突然有了个主意。
忍不住哈哈一笑,就对屋中正悠闲看着书的顾润道:“顾三公子,且将这几日积压的公务找来,咱们先处置完了。”
将这些琐事先解决掉再说,否则再积压下去,越来越多,将来再处理起来就麻烦了不说。若被有心人知道,参上一本,说吴大人尸位素餐,只怕他这个代理转运使也干不下去了。
顾润这几日见苏木天天看旧档,什么事情也不做,心中本就不屑:临阵磨枪,又派得上什么用场。如果没猜错,这个姓梅的对盐司的公务一窍不通,现在现学,又如何来得及?
成天和这个姓梅的情敌同处一室,顾润越看苏木越不顺眼,听他说话,激起了新仇旧恨,也不抬头,只讽刺地冷笑:“看梅先生你这几日手不释卷,一目十行,大有我儒门士子的儒雅之风啊。若不清楚你的人,还真当你是一个有功名的读书种子呢!顾某才疏学浅,只怕帮不上梅先生你的忙。就算强自去做,若是坏了事,也有损失吴大人的声誉。再则,先生大才,就连那苏子乔的那本《红楼梦》里也要借用你的诗词大作,顾某又如何敢在你面前献丑?”
听他提起梅富贵抄袭《红楼梦》诗词一事,屋中的其他几个幕僚、书办都小声地哄笑起来,笑声中极尽挖苦和讥讽之为能事。
按说,一般人听到这话,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却不想苏木却淡淡地苦笑一声:自己抄自己,这不算是抄袭吧?
见苏木如此镇定,众人心中更是鄙视:这人被人如此讽刺,竟是面不改色,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苏木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案牍,又看了看其他人。
官署里几个书生都同时摇头,笑道:“有梅先生在,哪里以后我们置喙的余地,反要抢了你的风头。”
“是啊,我们怎么比得上苏子乔,自然也比不上梅先生!”
“哈哈!”众人都笑得前伏后仰。
苏木眉毛一扬,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堆成一座小山的文书前,将其一一抱到自己的案头。然后拿起手本,飞快地看了起来。
只不过扫过上几眼,就提起笔写下判词,快得惊人。
就这样,一本接一本,须臾,一口气就写了判了二十多道下面递上来的文书。
这个时候,官署中的其他书生们才感觉到一丝不对。
看这姓梅的的架势,正襟危坐,运笔如风,倒像是一个积年老吏,对于衙门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成竹在胸。
“各位,装的!”顾润冷笑着小声对众人道:“这姓梅的就是个粗人,或许识得几个字,只是不愿意在我等面前失了面子,这才强撑罢了。不信,等下我等看他的字,必然是潦草到不堪入目。”
顾润等人也是嚣张,或许是为了故意气苏木,私底下议论,也不避他。
苏木听得心中冷笑,又过了一壶茶的工夫,就将三十来本文书判好,放在一起,道:“送去转运使大人那里,若大人同意,就用印吧!”
开玩笑,堂堂读书种子,有功名在身的举人,又经过系统的皇家教育。若说起处置具体事务,苏木自然要甩顾润这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酸丁两条大街。
况且,朝廷取士,讲究的是身、言、书、判。
身是外貌,言是文章,书乃书法,判就是指处置政务的行政能力。
若是连个判词也作不了,苏木的书就算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也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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