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博凛在查看帝宝的血液状况,帝慎寒问,“不一样?”
“不一样。活死人的血是墨绿色的,阿宝的血是红色的。”帝博凛将血抽出来的时候,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了一些。
如果真的和活死人一样,他没有信心救活阿宝,或者说,根本就救不了。
他们是不会相信秦颂会手下留情的。
那唯一的问题就在戴彬青的身上,应该是在毒药里动了手脚,毕竟秦颂也看不出来。
而戴彬青听命于谁,不用想也知道……
一个月后,帝宝的身体状况已经出现转机。
至少失去麻醉后,她不再狂躁,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昏迷着。
可她身体里的毒素没有那么容易清楚。
帝博凛就像是机械似的,整日整夜地研究解药。
熬红了眼睛都没有停手。
而且研制解药,还需要找人试药,看反应,才能用在阿宝的身上。
过程便很漫长。
帝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在干净温馨的大床上。
司冥寒的伤差不多恢复,寸步不离地守在帝宝的身边。
晚上,他会躺在帝宝的身边,将她抱入怀里,陪她睡觉。
她有呼吸,有心跳。
却成了司冥寒此刻唯一的救赎。
他经常这么抱着帝宝,什么都不说,眼泪会忽然滴落下来,砸在帝宝的脸上。
在阒无人声的夜里,他的呼吸在痛不欲生里颤栗。
一年半后——
正值午后,房间里整洁静谧,带着点少女风格的舒心。
落地窗是开着的,外面带着阳光的空气钻了进来。
一级风轻轻地带起窗幔的下摆,闪动着更多的阳光进来。
床上如同少女模样的女孩静静地躺着,如同以往那般的午睡,恬静美好地不忍让人打搅。
偏偏她已经睡了一年半了,不曾醒过来一次。
阳光过于热烈,晒在了她薄薄的眼皮上。
眼皮似乎有些吃不消,颤了下。
几秒后,颤地更厉害,就像是闭着眼睛眨了下眼睛。
差不多有一分钟,长长的羽睫颤动了下,眼睛缓缓地睁开。
阳光洒入那双瞳眸里,仿佛星光坠入了银河般美丽。
帝宝眨了眨眼睛,先是只有眼珠子在动,充满了迷茫。
身体慢慢地坐起来,环顾着房间。
想起来这是她的房间。
略带凝滞的眼神看着阳台外面的天色,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睡了多久了?
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形成,一帧帧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精神。
司冥寒死了,秦敬之死了……
这种的事实让她内心的崩溃复苏,眼泪一颗颗地往下坠落。
门口传来动静,很轻,但她没有听到。
直到哐地一声传来,吓得帝宝身体一抖,转过脸去。
司冥寒的身影蓦地映入眼帘,让她怔在那里。
帝宝现在能自己吞咽东西,所以每天都会喂她一些流食。
司冥寒刚才就去端流食,此刻流食连同碗一起摔在了地上,弄脏了地毯。
可这完全无所谓。
司冥寒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的人儿,呼吸发抖,眼眶赤红,害怕吓到她一般轻轻地上前,在床沿坐下,掌心贴在了她的半边小脸上,声音极哑,“宝……”
帝宝感受到那温热的掌心,对上司冥寒湿润的黑眸,不确定地问,“我……是在做梦么?你……”
她记得司冥寒从游轮上掉下去,再也没有找到。
司冥寒听到她的声音,情愫难忍,再也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深吻上去……
帝宝醒了过来,弥漫在城堡,甚至整个西洲岛的阴郁气息便烟消云散了。
没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帝博凛又给帝宝做了全身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一个星期后,她都是好好的。
花园里帝宝面对着帝傲天帝博凛坐着,喝喝茶,说说话。
帝傲天说,“司垣齐关了一年半,阿宝要怎么处置?”
帝宝看向远处的海域,面色平静。
收回视线后,说,“三哥,帮司垣齐催眠吧,让他忘记关于我的任何记忆。”
这样的惩罚,确实是太便宜司垣齐了!
可帝宝终究没有下死手。
武装基地牢房里,明明有床,司垣齐却坐在地上。
盯着手指上捏着的一枚女戒,和他手上戴的那枚是夫妻对戒,依然闪烁如新。
在那小楼,帝宝从戒指从窗户里扔出去。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扔的,判断着,在窗外捡到的。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将戒指收了起来。
铁门打开,帝博凛和帝傲天走进来。
帝博凛手上拎着药箱。
司垣齐淡淡地扫了眼,问,“她醒了?”
“怎么,很失望?”帝博凛眼眸锋利。
如果不是因为早知道阿宝会心软,这人哪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司垣齐低下头,绷着的身体放松地靠在墙壁上。
他知道应该是醒了,否则帝家不会来。
“阿宝醒了,你就该死了。”帝傲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司垣齐没有意见,他早就猜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了,只说,“能不能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如果她想见你,现在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帝博凛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针管,“放心吧,不会让你痛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肯定很恨我吧?”司垣齐仿佛问他们,也仿佛是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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