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年纪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无疑,元老太爷拥有这个年纪的睿智,来宝和高家二姑娘虽不算地位上的门当户对,但来宝是个规规矩矩少年,高二姑娘守礼端正,只要两人相敬相爱,从成亲角度上可以了的。
配得上般配的是夫妻相互扶持,世俗把它变成门当户对有其道理,但般配的内涵是夫妻携手度日。
容貌、年纪、富贵都不是般配的真正内涵。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可以说年纪与般配无关的话,一树梨花压海棠难道叫般配?
一段寓意指的在一定范围内,比如来宝若天生呆,高湘肯定不会相中他。他们年纪相当容貌相当,品德也可以算相当,一个怕耽误对方亲事春闱也推迟三年,另一个苦苦相思用尽办法也还在这朝代的礼数之中。
现在世俗眼光里困扰这对少年的就是地位不等,对于读书人来说并不复杂,龙门一跃看你本事。
元老太爷这话也有私意有内,来宝与他同睡,晚晚倒茶端水的从来勤快,老太爷愿意这亲事成就。
他让来宝收拾行李,自己提笔给孙女儿写信,说来宝是个好孩子,他认为配得上高家二姑娘。写完信,又让元运去见牛文献,为来宝安排方便船只。
春暖花开又西北准备开战,兵部行船往来无数,高夫人头一天回京,来宝船只第二天进京,按老太爷吩咐先见姨妈姨丈,码头雇车的来宝掀起车帘往外面看,面对陌生景致,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进京门穿长街,走时一岁半的来宝一般不出门,不可能有长街记忆,但他偏偏熟悉感出来,看着马车拐弯,他甚至先一步知道。
马车在护国公府街道外的街上停下,马车夫见他外地口音,好心交待:“这里两条街不能乱走,护国公府门外只行达官贵人,那条街更厉害,是公主府第,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
来宝谢过他,目送他马车驶开,背着行李手拎礼物走向护国公府,望见大门时,他脑海里清晰知道有个角门在哪里,而且那个角门时常开着,叫门时应答不难。
他笑一笑走近角门,脑海里居然知道看门人是位中年男子:“大叔,我从新集来投亲,带着元老太爷家信,烦请为我通报给姨妈。”
男人不敢怠慢:“新集来的吗?是秀才?那你春闱前怎么不来?”
来宝笑道:“我是这科中的秋闱,想着再多读三年下科再下春闱。”
男人看他年纪:“小爷还年轻,多读读书也好。”
让另一个看门人守着,他请来宝直接进来:“新集来的秀才全是贵客,我家世子夫人一定见的,只管跟我来吧。”
接过来宝行李,礼物还由来宝看着。
来宝跟着他过花径上长廊,过月洞门,又上小桥,忍不住道:“走那道门到正房不近吗?大叔为什么从桥上过河,等下还要再拐过来。”
男人奇怪:“你怎么知道那道门离正房近?”
来宝笑容灿烂:“我自小在这里住过,可能是母亲抱我走动过。”
男人来了兴致:“在我家住过的小爷可不多,你说说名字,我一定知道你。”他说话的时候,不住看来宝,也觉得面熟,忽然失声:“你是来宝吧?”
来宝咧开嘴儿:“正是我呢,大叔见谅,我忘记你贵姓。”
男人笑道:“你走时不到两周岁,若记得我倒也奇怪。”他顿时热情起来,把脚步加快:“走走,夫人见到你一定高兴。”
在路上解释一下:“这不是新集秀才住进来,怕家里人乱走冲撞到他们,一些抄近道的门锁上,现在只能绕远路。”
亲切的话语让来宝自心到身乐飘如絮,他有回家的感觉,这让他迫切的想见到姨妈元氏,今天不沐休姨丈应该不在家,他见过姨妈就往店铺里见另外两位姨妈,京里像是他的家,见所有人他都迫切的想即时见到。
元秀愕然好半天:“来宝,这个时候进京了吗?”她说话有迟疑。
主要这日子进京不合理,生生把春闱错开。
但元秀还是骤然喜悦,来宝是自家孩子,可以不换见客衣裳,元秀让丫头说请的时候,就往外面走,这就能早点看到来宝,一别十几年是有的,每每从家信里见到祖父说来宝贴身侍奉,元秀虽是长辈也着实感激。
见到一个瘦削少年进来,他随母亲财姑五官,但越长越有父亲当年风格,当年的舒泽面上总有微微笑容,哪怕他旧衣布裳,也给人感觉公子如玉。
元秀呆若木鸡,本能中第一个想法,舒泽进京了?
“姨妈,我回来了。”
来宝见元秀不会认错,护国公府只有一位贵夫人,那就是元秀,但是来宝不是凭衣着认出来,而是见到就知道她是姨妈,脑海同时出现很多姨妈当年场景,她总是笑容亲切,和眼前一一对上。
这就忘记行礼,双手握住元秀衣袖,来宝乐颠颠儿:“姨妈,我一直在想你。”他激动的泪水双流,就这么笔直站着。
元秀也哭了,这是来宝不是舒泽,她任由来宝握住双手,泣道:“来宝,你回家来了。”
“是啊,姨妈,我回来了,我......”来宝这时想到没有下拜,这就拜下来。
元秀扶他进来,拉着他继续进房,一面让丫头上茶,一面安顿来宝坐下,这个时候有妈妈们打发丫头请云展回来:“这是来宝小爷,世子一定愿意见他。”
云展今天在自家书房,听完就回来,边走也是纳闷,怎么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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