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栾英回来,今天被哄的高高兴兴的,不需要带上大狗和大猫,只带上他的玉马,坐在母亲旁边摇啊摇。
贵生羡慕的走来:“我能坐会儿吗?”他抬眼看燕燕,燕燕让栾英下来,给贵生坐了会儿,长辈们哈哈大笑,说着兄弟和睦的话,冯氏也挺喜欢。
栾英母子回去后,贵生问冯氏:“为什么我没有玉马呢?”冯氏道:“你没有钱呢。”贵生追问:“祖母父为什么不给我呢,难道弟弟的不是祖父母所给?”
冯氏应该回不是,一愣之间,往事浮现,竟然说不出话,贵生很不满的解衣裳去睡,冯氏才解释道:“弟弟的不是祖父母所给。”贵生嗯上一声,没有听进去。
第二天正月十六归宁,贵生没顾得说,十七在家,就问祖母:“我为什么没有玉马,弟弟都有。”
南阳侯夫人很是奇怪的看了冯氏一眼,淡淡道:“你又搬弄了什么,小小的孩子往坏里教,你看英哥就从不说这话。”
现在就指望栾景一下子变成好人,不可能,甚至也许终身都带着纨绔气质,但是你指望一个人在一辈子里毫无改变,这也不可能。
要么变好,要么变得更坏。
指望南阳侯夫人现在不是家长里短的婆婆,也不可能。
祁氏和栾英显赫,当婆婆的与冯氏婆媳战争里,南阳侯夫人占据上风。和冯氏说话时,收敛的是婆媳旗鼓相当时的厉色,这位败落世家的贵夫人,有时候也能拿得出一些贵夫人的气度。
比如,她淡漠的就能击退冯氏。
一句“英哥就不说这话”,冯氏急了。
“母亲您这话我可当不起,贵生就是说上一说,他小孩子家哪里会说话......”
“出身”的地位转变,当初冯氏借此有多凌驾于燕燕之上,现在她就有多低。
这一点,当时褒贬的人有很多你没有想到吧?
当时完全无视燕燕虽出嫁却过得悠游,燕燕虽离府却过得宽裕的人,你没有想到吧?
有句话,宰相门人也算个官,天生的出身,一样会被后天努力的人赶上。
舅爷入赘平西郡王府,栾英养在公主房中,冯氏母子的地位顿时成家中最低。
论长幼,祖父母是长辈,父亲是长辈。这样朝代夫为妻纲,冯氏在理论上要尊敬栾景。
值不值得尊敬,是另外一回事情。
一句“英哥就不说这话”,相当于给冯氏母子立了个标杆。
其实,贵生今年算五岁的话,栾英也才四岁,一岁的年纪,又都是小孩子,谁能给谁做标杆?
权势压人这话,本来就不仅出现在冯氏身上,不是吗?
冯氏就要哭出来解释半天,南阳侯夫人快意的又淡淡的道:“你明白就好,小孩子家家的,要从小教起的好。”
冯氏压抑到了极点,脱口道:“母亲,世子是您从小教导。”
南阳侯夫人愣住。
她结结实实的愣住了。
没错,栾景从小到大,祖父母、父母亲都在身边。祖父说:孙子你要上进。祖母说,孙子你是世子,寻亲要寻世家。父亲说,儿子啊,你赶紧读书去吧。母亲说,儿啊,你表妹配你最合适,去对祖母说,你不要她定的亲事。
栾景回祖父:好好,我看书去。溜走玩耍。
栾景回祖母:给钱,我就听你的。
栾景回父亲:您也不爱看书啊。
栾景回母亲:给钱,我就听你的。
有人可能又要说,又洗白了。你从头看一遍纨绔世子的性情,他是纨绔不是歹徒,有洗白他吗?
到衙门以后所以处处碰壁,别人以为对的,栾景以为是错,别人以为错的,栾景一直做的很欢快。
南阳侯夫人让好好教贵生时,冯氏一句话提醒她,当年她教儿子,也和冯氏差的不远。
冯氏说完,以为婆婆又要来上几句难听话,却见到南阳侯夫人静静的起身,回房去了。
一般她回房,余下家务就交给冯氏和管事的,冯氏长长松一口气。
当着管事的,转身说儿子:“我几时说祖父母给弟弟买玉马?母亲昨天怎么说的?”
贵生不怕母亲,惊天动地和母亲吵:“那弟弟的怎么来的,谁给弟弟的,为什么我没有?”
冯氏让丫头带他换个房间玩耍,耳根才算清静。
南阳侯夫人回房就歪下来,吃年酒的客人到时,才出来。但南阳侯出门吃年酒回来,还是听说夫人像是身体不快,如今夫妻恩爱,赶快来看。
南阳侯夫人强笑:“我没病,就是想了想事情。”
南阳侯表示洗耳恭听。
南阳侯夫人未语先叹气:“唉,贵生问我要玉马,说给了英哥没给他,我说冯氏,冯氏回我世子也是这样长大。”
南阳侯忙道:“这媳妇已知道不省心,多想想祁氏,她住在护国公府里多体面。”
“我没有怪冯氏,是她的话实实扎中我的心。确实,侯爷你打小儿是这么稀里糊涂的长大,景儿也是。如今有了贵生和英哥,英哥的前程不必说,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贵生也走长辈的老路子,千万不要妨碍英哥才好。”
南阳侯震惊后,深以为然。
冯氏的话让南阳侯夫人深思,她想的却是兄弟俩个不要一处玩才好,免得贵生说错话教坏英哥。
而南阳侯呢,他听进去了。
对于栾英养在公主面前,南阳侯清河侯患得患失,生怕捧不住公主就不肯养。
夫妻商议了一下,以后还是少让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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