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知道子弟们今天回来,酒宴不用说早就备下,大家闹哄哄的往镇里走去,尤婷姐快要哭出来,小包袱在小手上继续晃悠,但是看着可怜。
祁西留意到,抱她起来:“也有个好消息带给你,慧姐在京里店铺给你也入了一小股,同慧姐相比实在不多,可是本金俩千两呢,你以后不愁嫁妆,高不高兴?喜不喜欢?”
尤婷姐带着哭腔:“可是慧姐没回来啊,她不上学了吗?元家祖父不会高兴,我掐指算过了,祖父会让慧姐回家来上学。”
黎氏接过女儿,把她一顿好训:“大家高兴,你别扫兴,你小小的年纪掐什么指?”
婷姐愤然反驳母亲:“上回慧姐说腰疼,我也说腰疼,娘说小孩子没有腰,难道我也没有手指头不成?”亮出自己的十根小手指,晃动着:“看看,我掐的就是这指头。”
甄氏负责哄她:“今晚全镇庆贺,等下给你好吃的,可不能哭出来啊。”
黎氏、甄氏都没有把祁西的话听进去,甄氏想,慧姐哪有三万两千的银子入股店铺,这话是哄婷姐不哭才说出来。黎氏想,慧姐进京后,姐丈家里有钱她有钱这不奇怪,但是两千的银子送给婷姐,这不可能,这话只能是哄婷姐不哭。
这一顿饭吃得人人高兴,只有婷姐耸拉着小脑袋。
昨天赶一百里路到码头,就在码头附近客栈胡乱睡下,今天赶一百里路回新集,接着用酒直到半夜,祁东也没有疲倦。
沉浸在儿子得到官职的喜悦里,像是祁东一贴源源供给精力的膏药,他让泡茶送瓜果,只打发妻子安排亲戚们歇息,不想睡的还留在这里说话。
三更梆声的时候,祁大奶奶和二奶奶送最后一位亲戚去睡,亲戚们不是都住在新集镇上,今晚回不去,全由祁东家里安排,房里只有祁东、祁西和祁越、祁波祁涛。
祁东意犹未尽:“再说会儿,明天到乡下祭祖路不远,明早多睡会儿便是。”
端着西瓜盘子让一让,就看到祁西、祁越、祁波祁涛目光炯炯,他们也喝的不少,此时竟然没有醉意。
打一个激灵,祁东道:“你们有话要对我说?”
四个人齐齐的点头,这姿势让祁东又是一怔,心底微寒起来,瞬间放大许多,让祁东面有担心:“在京里惹事了?贵人多的地方应该是冲撞到谁?秀姐刚成亲,也不好总是麻烦她,世子虽然待秀姐好,却不是自家的女婿......”
祁越打断他:“父亲,您想到哪里去了!秀姐对我们的事情很上心,她家世子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佩服的贵人,国公和公主是我仰慕的贵人,所以世子是我敬佩里第一人,”
祁西接话道:“老师在京里,就算秀姐常在内宅不出来,老师却很愿意见到我们。大哥,我要和你说的,是燕燕的事情。”
祁东诧异:“燕燕不是起了店铺,她挺好的,燕燕怎么了?”他着急上来,酒都醒了一大半儿,伸长脑袋匆匆的问:“快告诉我,实在不行我跟着老贺同路进京,好不容易燕燕的亲事勉强追着秀姐,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祁越觉得胸膛顿时气饱,让他涨的难过,不吐一吐只怕立即要看医生,冲口道:“燕燕的亲事拿什么和秀姐相比!”
这一句话出来,声音忽然放大在房间里回荡,让祁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稍后,才明白二叔祁西、堂兄弟祁波祁涛和自己同时出声,说的一模一样。
四双指责的眼神也同时打在祁东面上,祁东不知所措:“你们,有话好好的说,”
“大哥,燕燕离开南阳侯府,她自己住了。”祁西如今说起来,还是带出痛苦。
那糟心的世子女婿,真是糟心。
这句话其实很绕人。
听着很简单,祁西一下子就说明白了,但是在正常人的认知范围里,无法立即理解同嫁的女子离家别居,如果燕燕嫁的近,娘家天天听得见她在婆家不痛快,早就扬言我自己住去,祁西这是句简单易懂明白话,但是燕燕嫁那么远,又嫁的是南阳侯府这样的世家,还有护国公府对秀姐面面俱到,祁东脑海里本能想法还停留在燕燕是媳妇,婆家怎么能不管她。
他应该这样想就对了。
但是祁东也一下子就听明白,或许在他心里早有预感,早在祁西、贺峰、宋汛不需要留在京里照顾子弟们而转家时,祁东听到南阳侯府薄待子弟们,心里早有阴影。
腾的站起来,祁东向祁西怒目而视:“你在京里是做什么的!新媳妇进家门都有不如意,燕燕不懂事脾气大,你难道也不懂事......”
还有一肚皮斥责燕燕一个人住,谁来照顾她这样的话没有出来,祁西哆嗦嘴唇迸道:“大哥,燕燕她.....没有圆房。”
祁东直了眼神,只觉得脑门上一股寒气冲下来,让他所有的指责粉碎,化成一句也哆嗦的话:“这这,什么意思?”
“父亲!燕燕成亲那天,我送到南阳侯府,从表面上看,南阳侯府摆了几桌也算热闹,可是燕燕独自坐在洞房里,没有人陪她坐洞房,那个纨绔也没过去。”
“啊!”祁东大受惊吓,脑海里有一句话出来,不断的回响着,这是蔑视人,这是蔑视谁?
祁越恨声道:“直到秀姐满月,宁哥绿竹帮着燕燕搬出来,那纨绔也没有进过燕燕的房。”
脑海里回响的话尘埃落地,南阳侯府蔑视的是祁家。
祁东眼前回想南阳侯和清河侯笑容满面来提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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