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松手的那一刹那,郑留根弹跳般的起来,向着这边冲来,小脸儿上带着激动,笔直在元慧面前停下。
“你你,你还肯理我吗?”
元慧瞪瞪眼,黑亮的大眼睛里写着莫名其妙:“是你不理我!你还敢颠倒黑白,我会打你的。”
她一只手臂叉起腰,另一只手臂攥着拳头伸了伸。
郑留根吸溜着鼻子,拿袖子抹眼泪:“秀姐姐定亲了,镇上都说你家是大户人家,我知道你不会再理我,我今年下科场了,等我成秀才,就能再同你玩耍。”
元慧眨巴眼,小卜眨巴着眼离开,临走以前给丁氏一个眼色,趴在地上的丁氏表示明白。
元慧也有她的明白:“郑害人,你是为我才下的科场?”
“是!”
郑留根斩钉截铁:“我以前就被你看扁,你上学吃东西、东张西望、打盹儿,可是功课还是没落下,我上学认真听,回家就读书,堪堪的追上你,慧姐,你是个神气的人,我要堂堂正正的和你做知己。”
元慧瞅瞅他,好生的不理解:“你不扁啊,我看不出来你哪里扁,要是你觉得自己扁,多吃东西,像我一样圆滚滚,就不用担心被人看扁。”
说到这里,在自己的话里恍然大悟:“是了是了,和我相比,你是个扁人。”
郑留根的话,她一句也没有丢下,又抬抬下巴,笑眯眯道:“自啊,我从来是个神气的,仅次于大姐。”
回过头,昂小脑袋,向着元秀嘻嘻:“要是没有大姐,我可不敢救你。”
郑留根走上前来,向着元秀深深长揖:“多谢秀姐姐前来,要是没有秀姐姐,今天我家就被没王法的糟蹋。”
白胖妇人和郑长根听到,很想不答应,但母子还被按在地上动不得,眼神里甩出凶狠,挣扎一下也就这样。
元秀没有同元慧笑,也没有同郑留根笑,她面无表情:“留根,你好好想想,改天同我再说一次,读书自然要下科场,但是你下科场为的是什么?你要重新回答。”
元秀可不想慧姐也遇到一个为她而读书的人,要是读的不好,反过来说难道怪元慧引诱?郑害人你上学的时候,肯定不是为了元慧。
祖父时常说,十年寒窗非容易。要是为个姑娘而读书,元秀宁可劝上一劝,有这十年你忙活别的去吧,不要耽误别人名声。
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妹妹,元秀非说清楚不可。
郑留根傻眼,和慧姐同年的他,今年也是八岁,也是七岁入学,读书方有一年,这就敢下科场去了,真正原因就是为了慧姐家门第高了,郑留根舍不得和慧姐渐行渐远,他继续追上她。,
面对元秀的质问,他的眼神里晃动疑惑,内心一声出来又是一声,就是为慧姐才下的科场,没有说错......可是元秀的冷淡让他不敢再说实话。
“让让,我家将军到了!”小卜离开以后,又围上的人群后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道路重新出现,铁盔铁甲铁护膝,牛文献手按腰刀,眉浓凛然,大步走入,见到元秀真的在这里,牛文献有明显的不悦,抱了抱拳:“大姑娘请回,这里交给我,有什么要说的,打发丫头过来也就是了,这里人多杂乱,不是姑娘们站立的地方。”
元秀气不打一处来。财姑和舒泽的事情极有可能是这位附近军营的将军发给未婚夫婿,也即是他在监视自己,现在呢,又暗示自己抛头露面。
压了压火气,元秀还礼,淡淡的道:“新集一直是有王法的地方,忽然动刀动棒打童子,这样没天理的事情,凡在新集居住的,都应该主持公道,将军离我们十里之遥,这不是也来了吗?”
“.....”牛文献静默了一下,继续粗声大气:“我负责这附近的治安巡逻,离这里不到二里地,姑娘以后有事,只管让丫头来说便是,现在请姑娘回家吧,这里我来处置。”
元秀气结想笑,我在讽刺你随后就到,莫非你监视与我?我讽刺军营离此不过十里,快马如风疾奔如电,郑掌柜的原配母子还敢动刀动棒打童子,是你们失职。
牛将军不是装不懂,就是听不懂,元秀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肯由他指使来来去去,她也装听不明白。
刚想到护国公府会有桀骜的家人,这就出来一个,元秀暗想不是我顶真,只是先过几招也好,权当练手。
拿出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是不走,等着牛将军还有什么说的。
元慧大声回话:“我让大姐来的,否则谁救郑害人呢?”
读书人家的读书姑娘,不是吹的,慧姐立即想到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又嘴巴天生甜,向着牛文献再道:“大哥哥,郑害人今年下了秋闱,他要是中了就是真秀才,举人老爷打不得。”
有些朝代把但凡读书人,都称为秀才,也有一些朝代只有会试中榜,也即春闱榜上有名,称为秀才,而秋闱也即乡试出来的学子,称为举人。
本朝也是见到读书人,就可以客气的称呼秀才,如果秋闱有名,那意味有真才实学,不是乡邻里的客套话“秀才”,所以元慧说,郑害人可能是个“真秀才”。
秋闱还没有放榜不是吗?慧姐这话有一半的可能。
真秀才还是客套出来的秀才,牛文献才不管,他在盔甲里不好蹲身,就把元慧高高的举起,两个人对上眼睛。
元慧又天生自来熟,格格笑着:“大哥哥,你也向着慧姐的对不对?”
骄傲的一甩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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