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屏在江湖行走了将近三年,学足了一副江湖剑客的fēng_liú,遇见不平事,只问剑杀人,遇见邪魔,必要以着手中神荼去斩邪魔,拜上任老掌教为师到下山之间从未饮酒的他,竟从腰间解下酒囊,看着夜色下数重紫楼独饮其中烈酒。
当年王重楼连着讲了十几个不好笑的笑话,为的就是让他多笑一笑,他要练剑,王重楼便满身剑痕地给他取来一柄名剑神荼,其实,那时的王重楼不是要他好好练剑,还是想让他笑。
只是,那两次他都没有笑过,此时饮着烈酒,一囊酒空,紫色楼阁光华内敛,他笑的眼泪俱下。
“你们去送一送重楼道友吧。”叶启忽然出声说道。
洪洗象与王小屏行了一礼,乘风离开大莲花峰。
叶启抱着打盹的黄瓜与白菜,走在青潭边,躺在锄头温热的背上,说道:“若非要阻挡老头的豪赌,也不是不能,只是他一心要让武当气运延绵不衰,加上再看到徐凤年的时候看到了可能他自己都不愿相信的东西,故才心甘情愿将一身大黄庭给了别人,你说,我总不可能让他连死都不安生?”
锄头疑惑地看着主人,不过知道他心情不好,低吼几声以作安慰。
“这老头,有意思。”
到了月明星稀时,太真宫二十年未响的铜钟被人敲响,宏厚如开天劈地的声音响在了整座玉柱峰上,武当群山在银色月光的映照下,仿佛都折下了山腰。
“这一赌,道友赌的值了。”
被月光染成银色的青潭边,来了一个身形飘忽的人影,人影五官轮廓极淡,在听到叶启的话后,他的笑容却显得很是明显。
“也是到了现在,贫道才看出道友乃是出世之人。”人影低声说道。
出世之人,何为出世,存于人世不染尘埃,但人生在尘世,又怎么可能做到不染尘埃?
然人影语气实诚,叶启也默然点头承认。
“走好,我给你看好武当。”
……
武当掌教仙逝,继任掌教之位的不是内力超绝的宋知命,也不是名声在外的俞兴瑞,却是那个懒名扬天下的武当小师叔祖。
此事对于江湖乃至天下来说都是一件大事,而在武当山上,不像有大事发生之态,每日依旧有寥寥香客上山,山上道士该是练拳诵经从未变过,只是在偶而时候,才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不易察觉的悲痛。
三日后,小莲花峰上,叶启拎着两只幼夔放在洪洗象身前,骑着锄头跃出峰外,送走了王重楼,给武当留下两只镇山灵兽,他也该去江湖,触发系统任务,纂去足够穿越的气运值了。
洪洗象扯着两只幼夔的尾巴,不让它们随着一同往崖外跳去,两只幼夔着急,扭回身子去咬他的手,新任的武当掌教落荒逃窜,可此时峰内峰外都无了一人一虎的踪迹,两只幼夔只能无助地站在崖外咿呀大喊。
……
青州,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说盘踞在此的豪门大族,且说那吞尽六江的八百里春深湖,春秋之前,南北对峙,就无不以此地做为据点,北地兵马若想南下,控春神就可杨帆东下,去争那富庶的江南一地,反之,南地若想气吞如虎北伐,最善之路同是得由春深湖借道。
依靠在春神湖的襄樊、刑阳、武陵三城尤被兵家瞩目青睐,其中,襄樊又是重中之重。
再说襄樊,春秋乱战之时,西楚旧臣王明阳临危受命,成襄樊郡守,曾拒当下北凉王徐骁十万兵甲于城外,以靠一座孤城死守三年。
历来实力悬殊的攻城之战,不外乎先堵其城四周,切断城内粮、水来源,等着城内士气低迷,再行那攻城之举,无往不利。
这出身稷下学士的王明阳当真是一个狠人,拆屋筑墙不说,等着城内无粮时,竟是率先亲手烹杀妻儿以其为粮,上行下效,硬是拖住北凉军三年之久。
等着城内百姓军卒几乎死绝,再无人肉可食,徐骁铁骑才踏破城门,然那时的襄樊城中,二十万人不到一万,俨然成为了一座鬼城,王明阳独坐钓鱼台,用城内十九万人奠定春秋第一守将之名。
世间名士都知其守城之能,少有人知,在其死后,冤死的十数万孤魂野鬼不肯离城,夜夜哀嚎不休。
军事重镇,弃之就是视天下而不顾,离阳一统天下后,不得不让那时的龙虎山掌教亲自出手,设下周天大醮三万六千五百数来镇压冤魂,然后迁各地百姓入城,如今襄樊早无春秋时的鬼城枯城之象,反而成了青州最大的城池,可就是如此,到了夜间,依旧能够听到有鬼哭狼嚎的瘆人声音。
城内一间客栈,人流居多的大厅靠着墙角的桌边,坐着一老一女两人,老人穿着朴素,两鬓发丝灰白,外貌身形与寻常老人如出一辙,只有一双眼眸深邃不似常人所有。
女子年少,不爱说话,身侧板凳上放着一株连茎向日葵,老人与她唠嗑,她大多都在埋头吃着碗里的米饭,除非老人说到她感兴趣的话,她才会抬头呵呵笑上一声。
一位腰跨长剑的白衣剑客入门走来,与店小二交谈一番后,似是因为楼上楼下皆满客,店小二就带着剑客来到了没有满座的老人与少女一桌前。
老人大方地指了指空座,由那剑客坐下,店小二便忙着去招呼客人。
叶启一路从武当出山,本是由着山路而行,目前江湖无大事,难以触发系统任务,他便想着去离阳京都走上一遭,看能否触及系统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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