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指着那个扔在地上的笤帚,问道:“即使你堂堂未来知守观观主做这些杂役弟子才做的活计,也挺好?”
陈皮皮认真点头说道:“挺好,每日除了做这些杂活儿外,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师兄,你说过的,自由无价。”
叶启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说道:“那就好好在书院里学习。”
陈皮皮乖巧地点头,然后想起了叶红鱼的交待,说道:“在离开观里前,叶红鱼让我代她向师兄你说一声谢谢。”
“师兄,几年前她缠着你让你教了她那么长时间的道术都没有说声谢谢,为什么在你离开观里后,要说谢?我总感觉你们之间有故事。”说到后面,陈皮皮面带八卦之色地问道。
叶启伸手拍了一下陈皮皮的脑门,想起那日少女的模样,想到了那个让人厌恶的低矮老道,叶启眼中杀机一闪而逝,随后不再就此事去想,起身说道:“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老师在不在后山?”
陈皮皮揉着额头,心道师兄来了后山也没变这个习惯,本想再继续追问,想到可能头上会生出几个大包,只得不甘心说道:“老师应该在草屋里饮茶。”
……
草屋前,大师兄不在,夫子的性子也不是那么易怒,他坐在躺椅上,端着清茶,悠闲地看着那座重新恢复云雾缭绕的孤崖。
“果真,还是有雾的山好看。”
叶启走在草屋中,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茶壶,给夫子茶碗中添上新茶,说道:“想来老师在这一年里没有去看孤崖。”
夫子冷哼一声,说道:“倒是不想看,可每天你那些师兄师姐们都要来找我问你情况,不看也不行。你来后山与他们相处也没有多少天,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那么受人待见的?”
叶启只是微笑,没有答复夫子,自顾在草屋里的柜中拿出一只瓷碗,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坐在夫子旁边的矮凳上,很直接地问起了别的事情:“老师,人可否胜天?”
夫子看着叶启,知道他将体内的神辉斩掉,又将境界重修知命,自己的想法再难以瞒过他,将茶碗中的热茶饮尽,叹声说道:
“一千年前的光明大神官想要胜天,在知守观偷出明字卷去荒原开创了魔宗,最后他死了;你小师叔在我劝阻无法,坚持持剑登天,也死了;死了那就是败了,但从别的角度来看,他们其实是胜了,不过只有半子,想要胜天,其实是有些难的。”
叶启在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夫子的想法,此时提出不过是找好了理由,给夫子茶碗中再添满茶水,他说道:“我帮你。”
夫子摇头,说道:“有些难,并不意味不能。”
叶启说道:“帮老师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明日开始,弟子就再游一遍人间。”
重修到了知命,从能够隔绝昊天感知的崖洞走出,叶启对于昊天的存在又多加了几分戒备,如果没有在系统那里换来穿越权限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不会受到昊天“眷顾”,也不会被身在南海的观主接到孤岛上入道。
系统的沉眠与昊天脱不了关系,甚至系统之所以还在沉睡,就是在躲避着昊天,他不喜欢系统,但有必须要揭开系统秘密的理由,也就是在说,他注定要与昊天为敌。
夫子看着天外,默然应了他的提议。
……
傍晚,后山踏青的弟子们回来,在得知十二师弟出关并破境知命,一众人又开始忙里忙外,好吃好喝来庆祝了一番,如果不是在饭后,北宫与西门两人演奏起了他们自入书院后就一直在演奏的曲子,这顿饭吃的应该会更让人舒心一些。
次日,书院如旧,叶启背好木剑,走向通往旧书楼的柴屋。
到了旧书楼,余帘恰好在一楼靠窗的位置抄书,叶启上前行礼。
昨日在后山的饭桌上,叶启就说起自己想要游走世间的想法,算是与众人告别,众人没有不舍,毕竟又不是生离死别,且十二师弟(师兄)现在是二层楼弟子,游走世间也不太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
余帘见他走来,停笔不写,问道:“要走了?”
叶启坐在余帘对面的木椅上,说道:“早些年行走人间,那时候身体有异,看的不清楚。”
余帘是魔宗前任宗主,昨日时就察觉到了叶启身体的变化,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身在雾中看花,与在晴天下观看,看到的是不同的花,应该去看看。”
说着,余帘拿出一个指环,继续道:“我见过小师叔几面,这些年在旧书楼中抄书,多少猜出了夫子一直在做的事情,凭着这个指环,你可以进入魔宗山门,去那里看看,应该会给你生出些启示来。”
叶启没有当先接过指环,有些诧异地问道:“师姐,你知道?”
余帘淡然点头,动了动纤细的手臂,示意他拿着那枚指环。
叶启拿过手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起身告退行礼,向着旧书楼门口走去,临了,他背后传来了余帘的声音。
“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我们并不一样,但其实,我不希望你这样。”
叶启不知为何,自己很少被触动的感情在听完这句话后多出了些异动,这让他脚步加快离开了旧书楼。
……
或许夫子当下对昊天与冥王的关系还在疑惑,但他很早就清楚一件事情,昊天想要吃他,他不想被吃,所以他在人间躲了一千年,建立了民风淳朴的唐国,在长安城的每一条街巷每一块砖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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