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金环,古拙陈朴,看上去其貌不扬,可一经取出,那金环便自行从手镯大小变成项圈大小,在空中嗡嗡作响,仿佛随时可能击向许半生。
泛东流怒吼:“项上居,你竟然违诺!”
项上居根本就没有余力回答泛东流,此刻的他已经元气大伤,甚至连使用这枚金环的能力都已经没有了,他积聚着残存的真气,试图激发这枚金环。
牛凳比较急,手中长剑已经挥向项上居,他虽不知这金环之力,可在这种时刻,项上居将其取出就必然是他最初就准备好的杀手锏。牛凳可没有忘记项上居曾口出狂言要一挑三对付他们三人,想必就是因为这枚金环吧。
只是,许半生却也拔剑在手,寒铁软剑横在牛凳剑前,替项上居挡住了牛凳的这一剑。
不是许半生心慈手软,而是他知道项上居不能死。
他们的争斗没问题,自有天地作证,而且此地就在集市之外,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瞒过集市的监管者。但若是有人因此死在这里,虽然许半生三人占据了绝对的道理,可这定然也会引起血鸦岛的不满。明面上他们不能如何,可背地里呢?两派素有嫌隙,相距也并不远,暗地里找牛凳的麻烦,这就没完没了了。
那只朱鸦,已经被许半生彻底炼化,项上居是无论如何都取不回去了。
许半生对血鸦岛了解并不多,可从血鸦岛之名也能猜出几分,这朱鸦必然与项上居血脉相连,现在被许半生炼化了,项上居可以说已经是个废人,血鸦岛绝不会为了一个废人大动干戈,尤其是项上居不过是个外门弟子而已。可若是他死在这里,哪怕是为了面子,血鸦岛也一定是会想办法找回场子的。
而那金环,也终究是没能被激发,虽然看上去蠢蠢欲动,可显然项上居已经无力为继。
牛凳本也只是想要阻止项上居激发金环,见状也便垂下手中之剑,许半生对项上居淡然道:“你输了。”
“你还我朱鸦!”项上居状若疯魔,情知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用金环对三人形成任何威胁,竟然挥舞着双手像是坊间地痞一般,朝着许半生抓来。
许半生轻叹一口气,一脚将项上居踹飞了出去。
项上居重重的摔落在泥土之上,似乎也知道大势已去,只是不甘心的怒吼着:“你还我朱鸦,还我朱鸦还我……”声音也渐渐低去。
此时,一道剑光疾射而至,许半生目中精光闪现,体内的真气顿时激荡起来。
幸好那剑光只是落于许半生对面十余丈的地方便按落下来,一道身影搀住了项上居,随即转头望向许半生三人,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泛东流和牛凳顿时难以动弹,就连许半生也有些胸口发闷。
那人脸色如项上居同样惨白,不用多看也知道必然是血鸦岛的内门弟子,至少也是筑基期,对于许半生等人而言,可算作是前辈了。
许半生勉强开口,道:“前辈,项师兄与我约战,说好只以自身修为拼斗,是项师兄违规了。”
那人目光微虚,哼了一声道:“若非如此,尔等此刻还有命在么?”
看来,他已经知道发生过什么了,若非如此,刚才驭剑而来的时候,恐怕就直接取了许半生三人的性命。
只是,他并未散去身周的威压,许半生三人依旧在这威压之下喘息困难,泛东流和牛凳都已经脖颈青筋爆出,眼看血管都要挣脱皮肤的束缚爆出鲜血来了。
又是一道剑光袭来,只是这次,这道剑光却是按落在许半生三人的身前,同样一阵威压瞬间弥散,却是迎向对面那人,许半生三人只感觉浑身一轻,此前的压力全消。
“外门弟子约战,怎么你打算横加干涉么?”来人朗声开言,却和对面那人已经展开了暗地里的角逐。
许半生见此人来到,松了口气,口中喊道:“封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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