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收敛住全身气息,慢慢地靠近,当他最终站在正殿通道尽头的房间门外不远处时,莲生三十二依旧在进行他那关于道魔之别的长篇大论。
郭玉没有立刻选择进去,而是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心下暗暗点头,虽然莲生三十二说这番话的目的不纯,但话却是有道理的。
“山门开启,世间纷扰必然再至,抚骨细算,我离去的时间大概也将至了……”
片刻之后,莲生大师终于讲完了他的那番洗脑言论,向宁缺三人发出了自己的诱惑之语,道:“我兼修三宗,自困赎罪数十年,不敢言大成却稍有所获,我想把这残躯里的些微力量还有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传承下去,不知你们当中有谁愿意仁慈地接受我的衣钵。”
话音落下后,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沉静,不过从传出的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中,能够判断出来,三个年轻人显然陷入了纠结之中。
郭玉摇了摇头,重新迈动步伐向前,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房间正门口。
只见房间正中央一座白骨及干尸堆成的小山上,坐着一个老僧,正是大名鼎鼎莲生三十二。
莲生很老,老到头发早已落光,牙齿也已经落光,只有两缕极长的白色眉毛在脸上飘拂,快要垂到他干瘪的胸前。
同时他又很瘦,瘦到胸腹下塌四肢细如柴枝,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肌肉与脂肪,嶙峋的骨头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皮,尤其是深陷的眼窝看上去就像两个黑洞,极为恐怖。
有两根很细的铁链穿过他如破鼓般的腹部,另一头钉死在身后的坚硬墙壁上,数十年前的鲜血早已变成了黑色,涂在那些丝丝缕缕的僧衣上。
在他的身前不远处,则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外衣的男子,男子旁边跪坐着两个姑娘,一人白衣、一人红衣,赫然正是宁缺、莫山山以及叶红鱼三人。
此时四人均没有注意到郭玉的到来,莲生正面带笑容眼神慈祥地盯着三人,而宁缺三人则因为背对着,根本无法看到。
当然郭玉此刻也看不到宁缺他们三人的表情,不过从他们不断颤抖的身体来看,显然三人都处于极度的挣扎之中。
他微微笑了笑,目光直视前方四人,说道:“如果所谓的神术就是被人囚在这里数十年不见天日,求生不能,求死却不敢的话,我看这神术不学也罢。”
郭玉的声音不轻不重,也就常人说话的音量,可此时却如晨钟暮鼓般,重重地敲在了四人的耳边,荡进了他们的脑海深处。
宁缺瞬间脱离了被莲生魅惑的状态,惊醒过来,往后连续退了两大步,右手紧紧握住背上的朴刀刀柄。
跪坐在地上的叶红鱼和莫山山也是一惊,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然后俏脸上升起了惊讶迷茫之色。
而被铁链穿着的莲生则脸上快速地闪过一股惊色,但几乎是瞬间又恢复慈善平静的模样,用他那黑洞般的双眸看向郭玉,只是眼底最深处分明闪动着丝丝恐惧。
一时间,这间堆满魔宗不知多少高手尸骨的房间,竟然无人说话,沉静了下来。
郭玉迈着轻轻的脚步声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宁缺三人身后数步外,郑重说道:“这位兄弟,两位姑娘,如果你们三人不想死在这位所谓的大师手中的话,最好往后退一退。”
话音刚落,宁缺二话不说,立刻伸出胳膊拽住莫山山的手,拉着她一起向着侧后方倒退了几步,不禁拉开了与莲生三十二的距离,就连与郭玉也保持着数步的身位。
接着又拿出弓箭握在手中,这才微微侧过身,把他那看起来有些稚嫩但却充满冷峻坚毅的脸庞朝向郭玉,认真问道:“这位大哥是说莲生大师不是自囚在此处的?”
“呵呵……”郭玉轻笑一声,扬眉盯着宁缺,说道:“小兄弟,你们就不好奇,这位大师是用什么办法,在这个被大阵锁住、几乎完全没有天地元气的房间里,苟活数十年而不死吗?”
宁缺三人一怔,当即纷纷运用念力感应天地元气,然后三人面色登时大变,曾经修习过这种阵法的叶红鱼惊呼出声,道:“樊笼大阵竟然是这个房间?”
说罢,三人像是明白了什么,全都把目光投向白骨堆上的那位老僧身上,脸上渐渐泛白,看上去有些虚弱的莫山山更是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莲生干枯而丑陋的面容此时却是一片平静,点头说道:“不错,白骨为篱干尸为栅只是表象,实际上这座樊笼以青石为篱,以剑痕为栅,乃是轲浩然亲自布置,便是我都施展不出,更破解不了。”
宁缺目光直视莲生,冷声说道:“你果然不是自缚赎罪,而是被小师叔关在这里赎罪。”
莲生沉默了很长时间,微枯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湛然的光泽,傲然说道:“知我罪我,唯春秋耳,无论是你还是世人抑或轲浩然,都没有这种资格。”
说着,他目光重新放在郭玉身上,眼中带着几分赞赏之色,说道:“年轻人,你很不错,小小年纪竟然能看出轲浩然亲手布置的樊笼大阵,不知是出自何人门下?”
宁缺、叶红鱼和莫山山三人也朝着郭玉看了过来,眼里露出好奇之色,显然对郭玉的身份来历也很感兴趣。
“年轻人?”
郭玉眼神略带几分回忆之色地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又立刻恢复平静,摇头说道:“莲生,要说年龄,虽然我不知你活了多少岁,但还真不一定有我大。”
“哦,老一辈修行者中,佛道魔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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