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公务员制度是舒适的,高薪的,而且是活的最好的,两宋的朝会绝对不会像明朝时期的起得比鸡早那样,也没有闲来无事就要百官临朝的规定,更何况,赵佶还是个慵懒的皇帝,有时间他更喜欢流连后宫,或是吟诗作画,或是讲经论道,总之这些都比处理国事来的有意思。
白时中顶着黑眼圈来到了大殿,他知道今日的大朝会是要出事情的,虽然只是一个吏部侍郎,却也知道,这连日的大雨,恐怕是有地方已经闹了水患,此时的户部工部怕是已经乱了起来了。
不过他更清楚,恐怕今日的大朝会重点不会是在赈灾啊……
说百官临朝,那是吹嘘,但该来的都来了,赈灾嘛,自然是三省三司和户部工部的事情,自己一个吏部侍郎还轮不到说什么,也不该是自己冒头的时候,站在那里,昏昏沉沉的。
汴河水长,上游河段和下游河段都有多多少少的水患,不过还好的是京城河段因之前的抢工修筑,到是没有任何的隐患。
只不过朝臣之中,却没有人提这件事,不管是开封府还是皇城司,都没有人提到,大家都知道幕后主使的人是谁,难不成还要给他增加功绩吗?
白时中偷偷瞄了一眼高坐龙椅之上的赵官家,只看到赵官家的面色有些铁青,再看这些只谈如何赈灾的大员们,不禁有些嗤笑。
“一群脑子有屎的东西,镇北侯能做这事是奉了谁的命?你们却不提这功绩?愚蠢啊。”
终于,赈灾的一些细致的事情都研究的差不多了,张邦昌给了谏议大夫宋齐愈一个眼神,宋齐愈微微点头,出班奏道:“官家,臣有事奏。”
赵佶已经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奏来。”
“金国使臣完颜宗翰命丧神机营,臣以为,此事是镇北侯杨浩行事有误,以损国体,有失我朝堂体面,我朝正值伐辽之际,若是被金国得知,恐怕会招来无妄之灾,故臣以为,官家当治镇北侯的罪,以安抚金国情绪。”
宋齐愈的话说完,赵佶一愣,还不等反应过来,吏部尚书王时雍出班说道:“臣附议,金国使臣命丧神机营,适是镇北侯之过,臣以为官家不可再纵容这镇北侯的胡作非为。”
有了这两人开炮,马上就有一班御史站了出来,高呼着:“臣等附议。”
赵佶想到了会这样的时候,虽然有着心理准备,可看到这个场面,心里还是堵得慌,都说这天下是老子的,可看看你们这些人,这天下真的是我赵家人的吗?什么时候,我赵佶说的话真的管用了?
见他愣在龙椅之上,张邦昌很是得意,他不敢去看王黼,只是悄悄的跟随着大伙一起附议。
郑居中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和冯熙载对视了一眼,冯熙载却在微微摇头,郑居中明白老冯的意思,在完颜宗翰这件事上,他们也是觉得杨浩做的实在太不妥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使臣死于非命,连个全尸都没有,这要是金国临阵倒戈,怎么办?
这件事终究是要有个交待的,至于是不是要治杨浩的罪到是无所谓的,总之需要平息金国的怒火,保存大宋朝堂的面子,这才可以,而冯熙载也希望看到杨浩挨收拾,毕竟这个家伙虽然明面上是偃旗息鼓了,可背地里从来就没消停过。
郑居中现在是如鲠在喉,忍了又忍,这才憋住了话头,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王黼,他就知道,这背后肯定是这家伙在搞事情。
就在赵佶有些两难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高昂的响起。
“官家,臣以为,此事镇北侯无过……”
很大的声音,响彻大殿,众人循声望去,正是吏部侍郎白时中,梗着脖子,傲立鸡群的样子,双眼中满是不屑的望向周围的群臣。
做为吏部尚书的王时雍看着这个该属于自己属下的家伙,愣住了,怎么这个小子会突然跳出来说出这样的话的?
众人正在疑惑之际,赵佶高兴了,铁青的脸换上了一丝丝的笑意,指着白时中说道:“卿家为何如此说,细细奏来。”
别看白时中摆出一副老子不怕死的样子,但心里是慌的,他很清楚,这句话一说完,自己就打上来镇北侯杨浩的烙印了。
是,之前是打算改换门庭的,但从来没想过是这样爆裂的方式啊,从来都是偷奸耍滑,想要藏在后面,跟着大哥捞饭吃,现在直接成了急先锋了,这不是自己的意愿的,搞不好这个事弄不好,意愿不成,成了遗愿了。
但想起昨夜那个可怕的人,那个差点把自己吓的萎了的家伙,他知道,那是原皇城司的人,是杨浩的嫡系亲信。
人家的话说的很明白,想不想上车?想上车现在就是一个机会,镇北侯运筹帷幄,现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若是不干?可以,以后不会再有机会,怕失败?不存在的,镇北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白时中一夜未睡啊,这才顶着黑眼圈来上朝的,现在他就是在赌,赌杨浩没有骗他,赌他这次选择的是对的。
实则他自己更清楚,自己做过的一切,估计人家皇城司都掌握的透透的,自己不干的话……呵呵……
听到赵佶问话,看到那一丝的笑意,白时中觉得自己赌对了,壮着胆子说道:“官家,臣以为,那金国使臣完颜宗翰是自行要求操持火器的,镇北侯规劝过,是他自己不听,此事有那大理国使臣为证,为何还有纠结与此事?担心金国震怒?我惶惶天朝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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