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陆霏霏看向他,容琛却不看她,一味躲闪,要么垂下长长的睫毛,要么别开头去,就是不同她对上视线。
陆霏霏无奈,轻轻捏了捏他没有打针的那只手的手心,叫道:“容琛,你看看我。”
闻言,容琛浓密的睫毛轻颤了颤。
半晌才开口道:“我姐她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同情的话是么。”
陆霏霏怔了怔,“你以为我来找你是因为同情?”
“不然呢?”容琛终于抬眼看她,眼圈周围红红的,“不然之前怎么那么久你都不来找我,偏偏她去找你你就来了?”
陆霏霏一时语塞。
虽然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原因,真的不是这样啊。
“所以呢,你现在想说什么,觉得不合适了、想让我别再打扰你是不是?”容琛似乎是自嘲笑了一瞬,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到让陆霏霏看不清。
“不是!”陆霏霏脱口道。
“那是……”什么还未说出口,容琛便见到她起身,而后。唇被温软的触感堵住,他的瞳孔刹那缩小。
陆霏霏难过又小心地捧住他的脸蛋,闭着眼忐忑地亲了一下又一下,企望这样能让容琛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可是当她慢慢睁开眼,看到容琛眼底浮现恼怒的水雾时,她愣住了。
“容,容琛?”
“……我喜欢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容琛垂头,低低道。
陆霏霏没想到他对自己就如此没有信心,不由顿了顿道:“不是同情。”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你相信为止。我喜欢你,和我恋爱吧,好吗。”陆霏霏认真地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能将他吸进去一般。
可是才一秒,就见她摇头,容琛的心不自觉提起来,然后听到她近乎强制地说:“不对,不是好吗,而是必须,容琛,你这辈子,必须和我在一起,听见没有?”
“我会珍惜你,好好保护你,眼里只有你,会从一而终,再也不让你有一丁点难受,除非你说厌倦我了,不然我不离开,好不好。”陆霏霏鼓了鼓腮帮,诚恳道,她不擅长甜言蜜语,这是庄重的心声。
容琛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砸蒙了,湿漉漉的黑眼睛傻乎乎仰望她,眼圈和耳朵一点点不受他控制地变红。
和他对视的清澈明亮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和躲闪,直直望着他,给他许下一个未来。
“……好……好。”容琛想说他不会厌倦,他只怕她厌倦,但是如鲠在喉,涩痛的喉咙让他其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个颤抖的好字不停地说。
看他俨然的样子,陆霏霏心疼又好笑,抱抱他,轻声道:“喂,你怎么还和以前一个样子,动不动就红眼睛。”
对,以前。
陆霏霏想起来了。
她和容琛其实是见过面的。
小时候,在同一个病房。
陆霏霏是因为爸妈出车祸,被转移到有熟人叔叔的医院,而他则是被虐待到不成人形,那家人怕出人命,才勉强送他来治疗。
一间病房,两张床。
她那时候被瞒着,还不知道父母为了保护她,没能抢救过来,还以为真的是叔叔说的那样——自己只稍稍骨折,父母并无大碍,因为急事去了外地出差。
所以那段时间,她过得百无聊赖又悠闲自在,不用上学,不用写作业。
只是同病房的小男孩白天面无表情沉默着,一脸阴郁,每天晚上却几乎都会做噩梦,一直呢喃梦话,有时甚至还会尖叫叫妈妈。
陆霏霏起初是很烦的,每次睡到正熟就被惊醒,这让她有些暴躁,每次都打算第二天和他好好说一下,但看到他垂着眼缩在床的角落里不言不语的样子就莫名生出一丝不忍心。
终于在一天,她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问道:“你,你爸妈呢?”
怎么住院这么久,一直也没来看过你?
那小孩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迟钝地看向她这边,然后紧抿着唇,眼里充满畏惧地又埋头回去。
陆霏霏奇怪,并且因为他这一转头,发现他脸颊上满是不正常的红。
一时间顾不得那么多,她跳下床,半跪到他的被子上,手探过去,皱眉:“发烧了怎么也不说话?”
然后一边咕哝着知不知道会烧傻的啊,一边狂跑去叫医生。
陆霏霏还记得他那么小一团,大大的眼睛不似寻常小孩的清澈,反而畏惧恐怯地像蒙了灰的明珠,令她不自觉想抚平他的害怕。
尽管她并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他喜欢吃甜的东西,陆霏霏拿出蛋糕来的时候,注意到他嘴唇微微的动了动。
但她没有立马递过去塞给他,而是轻轻地保持了一点距离地问他要不要。
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直一直拿各种各样的蛋糕在病房里吃,也只问一句简单友好的要不要来打消他的戒心。
期间,她会主动帮他打热水,倒茶,吹冷,会在他打针的时候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会在他做噩梦的时候,轻轻下床拍拍他,摸摸他的额头,会在他打针打得手胀的时候给他慢慢地揉,用热毛巾敷。
虽然遭受过不少拒绝和抗拒,但那时候的陆霏霏脸皮挺厚,硬是这么过来了。
蛋糕的暖香溢满整间病房,和寡淡难吃的医院餐形成鲜明对比,看到他一天比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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