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宋晓只是障眼法……那厕所的事,你怎么解释呢?你会跟一个幌子在厕所上演活春宫?”我心里对这件事终究不能释怀。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说:“小韵,刘跃东判了死刑,但不知道谁动用了人脉,让他多活了两年。他死之前,给你寄了一样东西,你不在,那东西是我收的。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我倒是真的好奇起来,问:“是什么?”
“你以为丢了的那块玉佛。”程远风从我的脖子上拉起玉佛说,“我们一起买的,是一对的。也许是哪次他趁你不注意拿下来的,但是我当时以为,是你给他的。”
所以他发狂一样,只为了让我难受,甚至听到我在外面剧烈呕吐也不停止,反而在事后冲进我的办公室,像刘跃东一样强/暴我。
我们之间,真是一笔烂账。
不过事到如今,也无处清算。
不如,一笔勾销吧。
我把手从他掌中抽出,缓缓起身,他却忽然发了疯似的抱住我。
“现在医学昌明,什么病都能治好,哪怕倾家荡产,我也给你治!”他边哭边吼,难听极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我久病,很多事情看开了,拍着他背,轻声安慰他,倒像病的是他,不是我。
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此刻他是我,我是他,他是否会像我一样,万念俱灰,甚至不屑靠药物靠仪器苟延残喘地活着。
程远风在我怀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跟我保证:“我有个发小,叫大威,去美国读医科了,你记得么?他的导师是胃癌这方面的专家,我已经跟他联系过,无论有什么条件,我都会请到他来给你手术。小韵,哪怕你怪我,你恨我,可是我们好好治病,好不好?把你的病治好了,你恨我一辈子也没关系,每天早上你起床,我就跪在你面前,让你先打一顿再刷牙,好不好?”
我被他逗笑了,搂着他的脖子吻上去。他被我亲愣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人生苦短,程先生,你不懂这个道理,所以,还是及时行乐吧。
我再次去吻他的唇,在每个注视彼此的间隙,调整凌乱的呼吸。
不肯对对方坦白,不信任对方对自己的感情,胡乱猜测着事情的可能却不去询问对方,缺乏起码的沟通……原来这七年来,我们做了这么多错事。
“小韵,有三个字,我好像很少对你说……”他刚开口,被我捂住嘴。
“程远风,”我含着眼泪笑,“我想跟你做,你敢不敢?”
我想,这一辈子,唯一一个能让我痛得如此甘心的,也许只有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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