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庄彦超的说法,郝摇旗在静海县驻有两千骑兵,不知道这一回出动了多少,反正千人以上是无疑的。
而从他已经赶到了周家驿,放火烧站来看,郝摇旗应该是在一接到第二次报信者的时候,立刻就决定出动大部队,以皇帝为目标,急行军扑向周家驿的。
再想一想,其实倒也不是小看了郝摇旗,而是看错了郝摇旗。
郝摇旗的部队,与闯王的核心老本营的部队不一样,战斗力虽然还不错,但是军纪不好,这恰恰是由郝摇旗本人的性格所决定的。
他凶猛,散漫,不爱受约束,性格冲动,做事往往不考虑后果,这一回的行动,多半也是如此,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
“驸马,你的意思是说,这回郝摇旗就是瞎……瞎……瞎蒙的?”李邦华惊讶问道。
他本想说郝摇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把皇帝形容为死耗子大为不敬,所以临时改了口说。
看到了后方上空的火光之后,周世显李邦华等几个人,立刻在大车之旁紧急商议,看下一步如何行动。
“按他的性格,做事不计后果。这回闯贼入京,没有他的份儿,郝摇旗多半是不服气的,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怎肯放过?”周世显分析道,“若是一旦真的被他抓住了帝后,他郝摇旗自然大为露脸,可以尽管去嘲笑那些入城却放跑了帝后的将领了。”
“不错。”李邦华点头说道,“那现在怎样?”
“这里离河边还有大约二十里,咱们现在拔营出发,大约天亮的时候就能赶到河边。”周世显用手在舆图上指着说道,“等过了河,把这座沙河桥给他拆了,让他去兜个大圈子,从中间的二道桥过河,想追上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要过的河,叫做子牙河,是由滏阳河和潺沱河合并而成的一道由西向东入海的河流,车队想要继续南下,无论是走德州方向还是走衡水方向,都可以从此处过河。
能过河的桥有三道,离他们最近的叫做沙河桥,算是东桥。从沙河桥往西三十五里,有一座二道桥,算是中桥。从二道桥再往西五十里,有一座单家桥,算是西桥。
大家都觉得驸马的“过河拆桥”这个办法可行,于是立刻收拾,上车上马,继续摸黑前行,虽然免不了要让帝后辛苦一些,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骑兵追击的速度可以倍于车队赶路的速度。
周世显估计的没有错,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听见了前方远处咆哮作响的河水声,及至走到近处一看,不由得人人都在心中叫了一声苦。
那座他们原拟在过河之后拆掉的沙河桥,已经被奔腾凶猛的河水冲垮了!
那个,听说你们要拆我?
这一下,大家都情知已是身陷险境,只是不明白子牙河的河水为何变得这样凶猛。
庄彦超很机警,马上在河堤上找来了看桥的老伕头。
“你们看这天,上游肯定是正在下着暴雨,”老伕头指着铅云低垂、隐隐有雷声传来的天空说,“水一下子就起来了,涨势太猛,桥根本护不住。今年的春讯来的早,这一波汛头厉害的很,怕是连运河的水也能带起来了……”
“那我们想过河,该怎么办?”周世显没时间听他唠叨,打断了问道。
“那就只能试试从二道桥能不能过了,毕竟是石头桥,或许能多扛一会儿。”老伕头指着西边儿说到,“从这儿往上三十多里,晌午之前就能赶到。”
没办法了,也只有这一条路,若是不能抢在身后的追兵之前赶到,那不免前功尽弃,怕是要覆灭在这子牙河畔了。
于是整个车队连帝后在内,人人都提着一口气,快马加鞭咬牙赶路。周世显也顾不得耗费不耗费活力值,干脆保持着地图的开启,始终警惕的注视着视野边缘。
幸运的是,代表着追兵的黑色旗帜还没有出现在身后。
离桥应该还有三十里。
二十五里。
二十里。
十五里。
十里。
追兵来了!
黑色的旗帜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中!
六百人。
然而这波追兵并非是出现在他们身后,而是出现在地图上方,从北向南直奔二道桥而去。
周世显明白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郝摇旗断定他们要过子牙河,但不确定他们会从哪里过河,于是兵分两路,一路尾随他们向东桥,也就是沙河桥追击,另一路直接奔中桥,也就是二道桥,打算截住他们的去路。
周世显心想,这不就是一道小学算术题吗?
自己离二道桥十里,
敌人离二道桥二十里,
已知敌人的速度比自己快一倍,
问:谁先到达二道桥?
答:同时到达。
开什么玩笑……周世显心念电转,大喝一声,喊停了车队。
别的人歇一口气,他把瑞常韦东来叫到身边,拿出了舆图。
“这里,官道两旁有一片小树林,从北边下来的贼兵马上就会到,”他指着一处离二道桥大约两里路的地方,“你们神机营和三千营各派二十骑,赶到这里埋伏,不管放枪也好,射箭也好,总之无论如何要把贼兵在这里拖上一会儿!”
瑞常和韦东来听懂了,拖上一会儿的目的,是为了让帝后的车驾能够安全过桥,至于驸马为什么知道北边会有贼兵下来,按老规矩,刘项原来不读书,不必问了。
只有一个疑问,要拖多久?
“我在二道桥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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