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牧压根就不知道,马诗诗一声招呼背后,含了那么多深意。
在他眼里,这就跟大学同学,在运动会的操场上,冲他挥手大吼一声:“老顾!”一个道理。
他点了点头,就转过头去,看向河中的风景。
此刻已经停了很多艘龙舟,应该到时候会有一场龙舟比赛。
这是顾牧第一次在这世界过节,没想到还挺热闹。
视线没有在马诗诗身上多停留半分的顾牧,自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视线移开的那一刻,马诗诗被团扇遮住的脸上,神色开始低落下去。
一双眼睛不经意间扫向沈灵,满是怨恨。
——她,也想成为那个能站在殿下身边的人。
“能站在殿下身边的人,只能是我,迟早是我!”马诗诗内心疯狂的呐喊道,她用力的握紧手里的团扇,一脸不甘。
一分钟后。
马诗诗已经换上了正常的神色,走到顾牧和沈灵身边,行了个礼。
然后亲切的拉着沈灵的手道:“灵儿,待会我们共划一艘龙舟么?”
按照往年的习俗,都是分两场比赛,姑娘们比一场,汉子们比一场。
两人一队,共乘龙舟。
虽然马诗诗和沈灵位尊有别,但她们是认识好几年的情同手足的好姐妹。
尽管之前有过一些误会,但马诗诗觉得,沈灵心善,一定不会拒绝的。
沈灵比马诗诗高半个头,此刻仪态高贵,如神女下凡。
她微微垂头看着马诗诗,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轻轻将手抽了回去:“就依你的。”
果然,沈灵心善,一定会答应她的。
马诗诗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顾牧看着沈灵露出两个小虎牙的笑容,觉得这个笑很熟悉。
——这不是每次沈灵想要使坏时,会露出的招牌表情嘛?
每次王妃想要算计别人时,就会笑出两个与她平时冰冷不符的可爱的小虎牙。
彷佛在说……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只是腹黑罢了。
龙舟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
原本马诗诗拉着沈灵,亲切的交谈,却不知何时,都不见了踪影。
不过姑娘们的比赛,是在后一场,倒也问题不大。
顾牧原本嫌闹,他站在那,那些官员们还得恭维他,他替那些官员们难受,就自己走近林子里,找了个别人看不到的树枝,挂在上面,闭目养神。
此刻哨子吹响,宣布这龙舟比赛即将开始,顾牧便从树枝上跳下来,往上河岸边走去。
突然,他停住脚步,因为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哥哥,你真的愿意为诗诗做任何事吗?”是马诗诗独有的,娇娇弱弱,惹人怜爱的声音。
顾牧看过去,就发现林子里站着马诗诗和一个陌生男子,那名男子背对着他,暂时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顾牧能听到他诚挚的声音:“那当然啦!为了诗诗妹妹,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诗诗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哪怕只是听声音,也能听出他对马诗诗的饱含深情。
好一个痴儿!
好一个海王!
顾牧没想到,马诗诗竟然背着他,在鱼塘里养鱼。
“我对哥哥,向来是以兄长般尊敬,但从未……”马诗诗自责的低声啜泣道。
她的话,很快被对面的男生打断:“诗诗你别说了!我知道的!”
“但不论如何,我都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相信我的这份心意,迟早会被你接纳的!”
男子拍着胸脯,坚定的说道。
“是诗诗糊涂,明明哥哥这么好,诗诗却心系别人,但情之一字……”马诗诗擦了擦眼泪,眼眶红红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看得对面的男子心都快碎了:“我懂,我懂,诗诗,我不怪你,我也是和你一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只是心疼你,诗诗,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真的见不得你哭阿。”男子抬起手,似乎想要替马诗诗擦眼泪。
可眼前的马诗诗就像一个精致的琉璃瓷娃娃,一碰就好像会碎掉。
男女有别,诗诗这么单纯,又怎么能被轻易玷污呢?
男子最终还是放下手,连碰都没碰到马诗诗一下。
好家伙,这就是高段位女海王嘛!任何便宜都没让男生占到,却依旧让男生掏心掏肺,甘愿为之上刀山下火海。
顾牧看着马诗诗的眼神,肃然起敬!
马诗诗和男子又聊了几句,这才步入正题。
马诗诗一脸伤心欲绝道:“如果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我还不如死去算了。”
“诗诗,你别这么想不开。”男子急了。
马诗诗低着头,叹了口气:“怎么办,哥哥,其实诗诗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哥哥会觉得这样的诗诗是坏人嘛?”
“怎么会呢?诗诗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可是哥哥都不知道我要怎么争取。”马诗诗幽幽道。
她抬起头,眼睛里脆弱又疯狂,反而更加迷人:“我想在划龙舟的时候,将王妃推下河。”
王妃不会水,这她是知道的。
京城的小姐们远离海边,极少会水的。
待会女子们一队,比赛划龙舟的时候,在船行到河面正中,她将沈灵推下河,哪怕是岸边的侍卫赶来救她,河面多船,这时会成为阻碍,他们游到河心也来不及。
男子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诗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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