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的街道狭窄而昏暗,
被血雾气笼罩着。
地上布满了牲畜粪便,
肆意流淌的污水令人不禁掩鼻。
只见一个表情狰狞而恐惧的女人躺在地上,如同垃圾般,被人随意丢弃。
女人身上流出很多血液,
和牲畜粪便交融在一起。
在杰克眼里,
她和它们并没有多大区别。
从屠宰工到开膛手,杰克经历了太多,他不怨恨那些给自己戴帽子的穷苦兄弟,只想解决一切的源头。
屡屡出手,但每次都能在警探介入前,全身而退。
负责表演的几名流莺开始反思,是不是该换个工作,假如肯吃苦,愿意接受十六小时高强度劳动,勉强能在这座城市中生存下去。
而观看表演的男人们,似乎有一种邪恶人格在慢慢觉醒,他们身为陪审团成员,应该喊着“绞死开膛手杰克!绞死这个恶棍!”
但,此时此刻,他们却在高呼无罪,毕竟这不是真正的法庭,只要能够调动观众情绪就行。
正因为如此,扮演法官男爵的周老板重重敲下法锤,沉声道:
“本庭宣布,开膛手杰克无罪。”
话音刚落,欢呼声就响彻皇后酒馆,每个陪审团成员心中都产生了参与感与满足感。
这让编剧杜泉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不枉他在这个故事里融了那么多可以调动情绪的元素:
绿帽、觉醒、逆袭……
要不是时间比较赶,杜泉觉得自己还能再往里面添点东西。
与此同时,扮演法官的周天摘下假发道具,再度敲响法锤,示意在场众人安静一下。
大家也都很给老板面子,纷纷把嘴闭上,等待后文。
一旁,杜泉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扮演流莺的女人出去。
接下来,这间封闭起来的屋子成了散播思想火种的地方,尤其是以话剧形式看完杰克的个人经历之后,客人们开始觉醒,他们想要用自己的那一套方式,来反抗各种压迫。
“沿着泰晤士河堤岸,从国会大厦经过埃及艳后方尖碑,往滑铁卢桥方向走,我们的脑海中肯定不会忘记。”
周天用沙哑而富有感情的声音,起身发表着演讲:“两千七百年前,有位叫做乔布的先贤留下这么一段话。”
“有人挪移地界,抢夺群畜而牧养。”
“他们赶走孤儿的驴,强取寡妇的牛当抵押。”
“他们使穷人离开正道,世上的贫民都一起躲藏起来。”
不知为何,扮演酒馆老板的周天感觉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独自在做演讲,一个来自几十年后的灵魂跟自己融为一体,那人留着小胡子,声音激昂。
“看啊!这些贫穷人像旷野的野驴,外出劳碌,拼命寻觅食物,野地为他们和他们的孩子提供食物。”
“他们在田里收割草料,在恶人的葡萄园中摘取剩余的果实。”
“他们赤身露体,无衣过夜,在寒冷中毫无遮盖。”
“他被山上的大雨淋湿,因为没有躲避之处,就紧抱磐石。”
“有人从母亲的怀中抢走孤儿,又强取穷人的衣物来抵押。”
“因此穷人赤身露体流浪,他们因饥饿就抬走禾捆。”
这段长文出自《旧约圣经》,几乎每一个教徒都听说过,而且,他们能够感同身受。
尤其是那些已婚的工人,终日在工厂拼命劳动,吸入各种有毒的气体,身体一天天地消瘦,而妻子为了补贴家用,或者在贵族的引诱下,违背道德约束……
这时候,周天再度发声,他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有所有人的眼眶中都噙着泪,扬声道:
“两千七百年已经过去了!”
“然而,上述所有事情还是发生在维多利亚女皇统治下的基督文明国度,而且就在国家首都的核心!”
“难道我们生来便是要受压迫的吗?”
“难道我们生来就是过这种生活,终日劳作,透支生命进血汗工厂,却连一些像样东西都吃不上,居住在廉价合租房里,不仅连隐私都没有,睡觉时还要小心蜷着腿,跟蛆虫一般。”
“还记得巡游日吗?那些女爵和女士们穿着白色华服,而我们的妻子穿着破衣服,只能在嘴里小声嘟囔着:好漂亮,真的好漂亮。”
“财富由我们创造,可它们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连一件干净衣服都买不起?”
虽然周天没有老婆,也不是劳动阶层,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充当导师,带领一群人觉醒。
二十……三十……六十二……
整整七十名夜班工人,虽然这股力量不足以向那些劫掠者们发起冲击,但能有这样一个开端,周天和杜泉都感觉欣慰,并充满期待。
“昨天,我做了一个实验。”
在七十一道目光的注视下,周天眼眶红润了,他将拳头死死攥紧,放在胸前,声音更咽道:
“每周天至少有一吨固态沉淀物,降落到布满工厂的东区,它们和东区空气中的病菌一起,侵害着大家的身体,有谁的父辈活过五十岁?”
“无疑地,生活在东区的孩子们在长大后将成为体弱的大人,欠缺体魄和活力,胸膛狭小、膝盖无力,但他们必须与来自乡下的庞大入侵人口进行生存斗争,可结果早已注定,他们一败涂地!”
“兄弟们,东区就是深渊,就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庞大杀人机器,而我们躺在里面,仿徨无助,比可怜虫还要悲哀,麻木地工作着,忍受着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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