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三王爷一家告辞,朱媛媛和李澈慢慢散步回东宫。
“今天念双好像话很少啊……”李澈微哂道。
这个小舅子挺能说的,叽叽呱呱,只要有他在,尽听见他说话。还总是小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当然,这跟他在中韩一直过的顺风顺水也有关系,说话就没个顾忌。
朱媛媛哑然一笑:“定是玉蝉交代过,不许他乱说话,你没瞧见,他好几次想说话,看看玉蝉,又给憋回去了吗?”
李澈笑道:“你倒是观察的仔细,看你那么忙,要应付这个应付那个的。”居然还能留意到念双的举动。
“没办法,环境造就人,这话一点不假,在这宫里生存,尤其是身为太子妃,身份敏感,就得处处小心,察言观色,说句话也要先在肚子里绕七八个弯,一想再想,才敢说出口。”朱媛媛苦笑道。
若只是她自己,她才懒得来费这个劲,早就逍遥四海,闲云野鹤去了。
但她选择了李澈,就注定这辈子不得自由。
这就叫有所得必有所失。
得舍之间,也没什么好比较到底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既然选择了就不后悔。
李澈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幽黑的眸底柔光潋滟:“以后,你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在你面前,也一样。”
随着他的地位日渐巩固,渐渐地发现,身边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
即便是他与顾恒有着这么多年的交情,有着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的情谊,也挡不住君臣之别。
如今的顾恒跟他说话也开始斟酌起来了,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恭敬。
等将来他登基做了皇上,怕是会越来越疏远吧!
难怪以前的帝王会自称寡人,孤家寡人,哪怕身边围绕着再多的人,一个个对你惧怕,恭维,毕恭毕敬,心也与你隔着十万八千里。
无上权力面前,任何情感都是奢侈的。
他不想要这样,登上最高峰的时候,只能独自俯瞰风景,凄清冷冷,孤独寂寞。
希望到那时,他依然能牵着她的手,他们的心依然能紧紧贴在一起,不改初心。
朱媛媛眉毛一抬,嘴角一撇,拽拽道:“这还用说吗?万一哪天,我觉得在你面前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就去中韩,投奔爹娘去,哼,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李澈失笑,怪强调道:“是,你现在是有靠山的人,小生好怕怕。”
朱媛媛白了他一眼。
李澈却是敛了笑意,目光变得深邃,像两汪见不到底的深井,温柔地语声,却是透着无比的真诚:“我希望,我才是你的山。”
累了倦了可以靠着休息的山,能为你遮风挡雨,能带给你快乐与安宁的山。
朱媛媛怔了一怔,旋即垂下眼眸,唇角弯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心里柔柔地,暖暖地,好似六月天里,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透心的舒爽,又好似寒冬腊月里的一盆炭火,周身温暖。
这家伙,从来不说露骨肉麻的话,就连喜欢这个词,也总是在她的逼问下,他才会说。
但他总是能随口一句话,就让人甜丝丝,晕乎乎的。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如三月杨花漫撒,落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嗖呼不见。
各宫都点上了灯笼,在飞扬的轻雪里泛着朦胧的灯光,连那巍峨的宫殿,陡峭的飞檐也模糊成一副淡淡地水墨。
身后的阿德忙打开伞,给他们送来。
李澈撑着伞,有力的手臂揽着她,两人静静地走着,走在狭长的巷子里。
巷子很长,却总有尽头。
而她希望他们的路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相依相伴,风雨同行,一直走下去。
到她老了,走不动了,他的手也许也已经变得干枯颤抖,却还能这样拥着她。
皇宫的另一处。
皇上准备回御书房批奏折,行至半路却是下起了雪。
大家正欲加快脚步,却听见一道悠扬的琴声袅袅传来。
皇上抬手,御辇停下。
侧耳细听,只觉那琴声低回婉转,忽而似高山清泉淙淙,清新雅丽,忽而似寒霜傲雪催开寒梅绽放,荡气回肠。竟是一曲《梅花三弄》。
皇上问道:“前方可是栖梧宫?”
高公公循声听了听:“应该是栖梧宫传来的琴声。”
皇上沉吟着:“栖梧宫的廖贵人似乎没有这般清丽脱俗的琴艺。”
“走,去看看。”皇上道。
高公公只得高声唱报:“摆驾栖梧宫。”
雪越下越大,纷扬一夜,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地上屋檐上,树枝上已是覆了一层厚厚的雪,银装素裹的,别有一番景致。
李澈去上朝,没多久却是回来了,朱媛媛正准备吃早饭,一边让蓝香儿添一双碗筷,边问道:“今日怎么散的这般早?父皇知道下雪了,给大家放假么?”
李澈悻悻道:“别提了,大臣们一大早冒雪出门,因为路滑,好些人都摔了跤,顾相的手都磕破了,又在寒风中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结果传旨太监来说,皇上今儿个不早朝了。”
“我问了下,才知道昨晚父皇歇在了栖梧宫。”
朱媛媛笑道:“难得一回也无妨,这种天气,谁都想赖被窝。”
大臣们自是不敢偷懒,可皇上想偷懒一回,谁管得了啊。
“不过,栖梧宫的廖贵人一直不怎么受宠,昨儿个父皇怎么去她那了?”朱媛媛随口问道。
李澈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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