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一边忙开酒坊的事,一边忙着修书,日子过得倒是充实。
这天,她刚到修缮房,同僚就告诉她,吴学士找她,而且还好心的告诉她,吴学士似乎心情不太好。
朱媛媛拱手谢过,径直去找吴启山。
吴启山平日里见到朱媛媛都是一副笑脸,今天却是一脸严肃。
“啪”的一叠稿子砸在了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朱媛媛拿起稿子来翻了翻:“咦?不对啊,我明明写的是今《尚书》所传之本非原著,乃是汉祖命诸儒整理补全的。”
吴启山没好气道:“明明?这上头明明就是你的笔迹,你跟我说明明?”
朱媛媛最近是比较忙,事务繁多,但她的记性还没有差到忘了自己写过什么,她十分清楚肯定的记得自己不是这样的写的,可这上面的的确确又是她的笔迹。
“杨晨,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学问严谨之人,居然犯这等错误,要不是国子监那边抄书之人心存疑问,故而发回求证,等到书籍印制成册,追悔莫及,我们整个编修房十多年的苦劳都要化成泡影。”吴启山口气严厉道。尽管他很欣赏杨晨,但杨晨却犯了这么低级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让人忍无可忍。
朱媛媛不理会跑跳如雷的吴启山,摊开一张纸,拿了笔,重新抄写上面这段话。
“你在做什么?”吴启山见她不但不反省,还对他的教诲置若罔闻,更加气闷了。
朱媛媛边写边道:“大人,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我很确定我不是这么写的,我要求证一下。”
须臾一段话写完,朱媛媛开始仔细对照两段话的笔迹。
吴启山看她煞有介事的模样,也凑过来看。
朱媛媛对了又对,找不出半点头绪,这完完全全是她的笔迹。
吴启山冷哼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朱媛媛无声叹息:“在下无话可说,但凭大人责罚。”
这件事她无论如何是说不清楚了。
吴启山瞪了她良久,道:“念在你是初犯,且饶你这一回,若有下次,严惩不贷。”
朱媛媛拱手应诺,心里却是憋闷的慌,毫无疑问,有人在整她,这个人能把她的笔迹模仿到神鬼难辨的地步,实在太可怕了,会是谁呢?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自己以后加倍小心就是,谁知,不知怎么的,这事传到了江大学士耳朵里,江大学士又把朱媛媛和吴启山叫去狠狠训了一顿,罚了朱媛媛三个月的俸禄,吴启山一个月的俸禄,并要记录在案。
尼玛的,罚俸禄就算了,还记录在案,要知道一旦记录上有了污点,年终的考评就别想拿优了。
她心知江大学士是冲着她来的,却连累了吴启山。她是不介意优不优的,可吴启山一向以严谨的作风闻名凤台阁,出了这样的纰漏,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这让朱媛媛很过意不去。
从江大学士值房里出来,朱媛媛歉疚道:“大人,都是在下的错,让大人受了无妄之灾。”
吴启山凛了她一眼,瓮声瓮气道:“知道错了就得改,再有下次,我也保不住你。”
朱媛媛讪讪:“在下想去一趟国子监,看看能不能找出点什么线索。”
“你还不承认是你的错?”吴启山大为火光。
朱媛媛正色道:“大人,在下不说过目不忘,但记忆力绝对比一般人强,关于《尚书》存本的来历,在下是一再考证,确定无误后方才执笔,又怎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在下敢指天誓日的说,这段话不是在下写的。现在唯一无法解释的是笔迹,因为实在是太像了。本来在下一人承担过错,也就承担了,然而现在牵扯到大人,在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吴启山闻言,冷静下来:“照你这么说,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你?”
朱媛媛道:“不论如何,总是要查一查的。”
吴启山默然良久:“那就查吧,但要拿出确凿的证据,否则,这污点你就别想洗脱了。”
一想到编修房里有人心怀叵测,做出这等卑鄙的行为,吴启山心里就跟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他是个正直的人,眼里揉不下沙子,若是编修房里果真有这等害群之马,他绝对不会宽恕。
朱媛媛别过吴启山,直奔国子监,找到发现错误的那位学者,这是新进的举子叫蒋一声。
朱媛媛细细询问了经过,还是没有发现问题。
这件事令她情绪低落,为什么总有人要陷害她?她的人品就这么差吗?也只能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来安慰自己了。
为了谨慎起见,朱媛媛把自己修的,还没有抄录的稿子全部搬了回来,准备仔细检查,万一再出现纰漏,她就好直接滚蛋了。
怏怏不快的下了值,回到小院,门房告诉她:“公子,您的几位同窗来了,正在前厅喝茶。”
“同窗,是谁?”
“小的就认得方公子。”
朱媛媛欣喜:“方大同?”
这家伙怎么来了?似乎还没到放假嘛!
朱媛媛疾步往前厅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屠季的声音:“杨晨在京都过得挺滋润的嘛!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
方大同道:“那是人家有本事,羡慕不来。”
赵海生说:“这会儿杨晨应该已经下值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朱媛媛哈哈一笑,走了进去:“赵海生,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回来的及时吧!”
四位好友相见,大家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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