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以能够看到这些形态各异的鱼种,是因为这些鱼被船的电光所吸引,前来陪伴我们,大部分的鱼追不上船的速度,不久就落在后面,但有些鱼在一定的时间内仍然可以跟上来,在诺第留斯号附近的海水中浮游。
24日晨,在南纬12度5分,东经94度33分,我们望见了企林岛,这是造礁珊瑚浮起的岛,岛上有很多高大壮观的椰子树,达尔丈和费兹·罗亚船长曾到过这岛。
诺第留斯号在距离不远的水中沿这座荒岛的悬崖行驶。
它的打捞机捕捉许多腔肠类和棘皮类动物,以及软体动物门的很多奇特的介壳动物。
不久,企林岛就消失在我们眼前,航行路线是指着西北,向印度半岛的尖端驶去!
那天,尼德·兰对我说:“终于来到有修养的天地了。
这当然比巴布亚强得多,在巴布亚碰见的野蛮人比鹿还多呢!
教授,在这印度半岛的陆地上,有马路、铁路,有英国的、法国的和印度的城市。
走五英里路,一定可以碰到一个本国人。
难道这不是与尼摩船长撕破脸告辞的最好时机吗?”
“不,尼德·兰,不,”我声调很坚决地回答他,“像你们水手说的,让它跑去。
诺第留斯号走近人居住的地方,它要回到欧洲去了,让它带我们去吧。
一到我们的欧洲海中,我们再见机行事。
并且,我想尼摩船长不会让我们踏上马拉巴尔或科罗曼德尔海岸,像在新几内亚森林中一样去打猎。”
“那么!先生,我们不要他的准许不成吗?”
我没有回答加拿大人。
我不愿意争论。
实际上,对于命运中所能有的一切机会,我心中都要尽力把握。
难道不正是命运把我送到诺第留斯号船上来的吗?
从企林岛起,船行速度一般来说已慢下来。
行程也比较随意,时常把我们拉到很深的地方去。
船员使用了几次纵斜机板,船内部杠杆可以把机板对浮标线作倾斜的移动。
我们就这样一直到了二三公里深的地方,但对于这一万三千米的探测器都还不能达到底的印度海的深处,从未加以实测。
至于低水层的温度,温度表老是不变地指着四度。
不过在上面水层中,我注意到,在深水处的水总比大海面的水寒冷。
1月25日,洋面完全荒凉,什么也没有,这一天诺第留斯号是浮出水面来度过的。
强大的推进器搅动水波,把水流喷入高空。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怎么会不把它当作一条巨大的鲸鱼类动物呢?
这一天四分之三的时间我都在平台上。
我远望大海。
天边什么也没有,只是下午四点的时候,有一艘长形的汽船,跟我们对渡而行,在西方行驶。
这船的桅杆有时候可以看见,但它不可能看见紧挨着水面的诺第留斯号。
我想这艘汽船是属于印度半岛和东方航线轮船公司的,它航行于锡兰岛和悉尼之间,中途停泊在佐治玉呷和墨尔本港。
下午五点的时候,在热带地方白天和黑夜之间的短暂的黄昏来临之前,康塞尔和我看到一个新奇的景象,使我们惊叹。
那是一些非常可爱动人的小动物,照古代人的说法,碰见它,就预告将有好运气到来。
亚里士多德,雅典尼,普林尼,奥比安,研究过它的性情嗜好,并且使尽希腊和意大利学者们所有的诗词来对待它。
他们称它为“诺第留斯”和“庞比留斯”。
可是当代科学不能接受这个叫法。
这种软体动物现在名为“阿哥那提”——肛鱼。
这时候在洋面上走动的正是这肛鱼属的一群。
我们认为,有几千几万条。
它们是带突瘤的肛鱼属,是印度洋特有的一种。
这些美丽的软体动物是向后倒退来行动的,它们使用运动管,把吐出的水从管中排出,就开始活动了。
它们有八根触须,其中六根又长又细,浮在水面上,其他两根弯圆作掌形尽情展开,像轻帆那样。
我清楚地看到它们的螺旋波纹的介壳,居维埃的比方很恰当,把它形容成是一只别致的小船。
是的,这壳真正是一只小船,虽然它是这个动物分泌出来的,但它没有紧紧附着它,而是它把这动物装载在里面。
“肛鱼可以自由离开它的介壳,”我对康塞尔说:“他们是形影不离的。”
“尼摩船长就是这样,”康塞尔很恰当地回答,“所以称他的船为肛鱼号更恰当些。”
可能有一个小时诺第留斯号在这群软体动物中例行驶。
片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突然把它们吓住了。
它们好像听到信号一样,所有的帆一下子都卷起来了,肢体缩了起来,身体都缩起来了,翻倒的介壳改变了重心,整个队伍都沉在海水下消失了。
这是一瞬间的事,从来没有一只舰队的演习能执行这么整齐划一的动作。
这时候天渐渐的黑下来了,微风仅能掀起一些海浪在诺第留斯号边缘下缓慢地推过去。
第二天,1月26日,我们在东经82度上穿过了赤道线,我们又返回了北半球。
这一天,一大群鲛鱼与我们为伴。
这些可怕的动物在这一带海中繁殖,使这一带变成很危险的地方。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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