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不久我俩还是一个战壕里的难兄难弟,你看不上我也就……是吧,算了,但是他被拒绝,猜测就比较多了。”
“什么猜测?说我嫌贫爱富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
“王聪明人挺好的,只是我对他没感觉,他的好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袁月苓叹了一口气。
别人对你的好,对你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是吧?周嵩暗想。
“退一步讲,就算我喜欢他,他的颜值和学识对我来说也是负担,他真正需要的东西,我给不了,等他对我的新鲜感褪去之后,就注定会分道扬镳。”
“你总是这样,走一步看三步的么?没学一门下棋可是耽误了。”周嵩咕哝着,右手一扬,梨核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河水中。
“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走一步看三步过来的,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小心!!!”
周嵩身后靠着的栏杆忽然断了。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眼看要跌进冰冷的河水!
袁月苓反应奇快,抢步上前,伸手抓住了周嵩的腰带,猛地往回用力把他拉了回来。
“呼,好险。”周嵩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要没有我给你共享的力量和反应,啧啧……这栏杆怎么回事?”
“少表功了,什么怎么回事,你沉呗,压断了。”
“放屁,我哪有那么沉,你看,这里焊接的地方脱焊了。”
“我刚才就叫你不要在那里靠来靠去的。”
“你啥时候说过?!”
“我没说你也不该靠,大男人顶天立地,走哪老爱靠东西像什么话。”
“……”
“行了,人没事就好。时间也不早了,可惜这点梨和苹果都替你掉河里了,咱们回医院吧。”
袁月苓坐进轮椅里:“小狗子,起驾!”
周嵩推着袁月苓走了几百米,又停下了脚步:“不行。”
“啥不行?”
“那破栏杆要是放着不管的话,再有人不知道,出危险怎么办?”
“那……打个110?”
“咱们弄个警示标志,白天有人看到就会修了。找找有硬纸板什么的没有。”
“你以为这是什么穷乡下吗?哪有什么……哎,你看那个行不行?”
周嵩循着袁月苓指的方向望去,街角的树下,有一个算命的路边摊,医院的周围总是少不了这些江湖术士的身影。
摊主穿得窝窝囊囊,戴着一副墨镜,蹲坐在树下,孤零零一动不动。
旁边的树枝上,挂着一块箱板纸,上面写着几个字,具体看不清。
“人能给吗?”周嵩有些犹豫,他从来不喜欢跟这种巧舌如簧的人物打交道。
“看我的,你看着咱们轮椅。”
袁月苓脱下周嵩的风衣塞还给他,像猫一样向着猎物轻步缓行。
周嵩看着袁月苓从摊子前面走过,没有停留,走不远又从树后绕回来,轻手轻脚从树杈上摘下纸牌,然后兴冲冲一路小跑回来。
“你跟他怎么说的?你跟他说话了么?”
“说什么啊,那老头不是真瞎就是睡着了,我就把牌子拿了,还有盒粉笔。”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周嵩犹豫地接了过来,牌子正面写着“摸骨算卦占卜吉凶”几个字,反面翻过来,贴着一个收款二维码。
“他们这种人整天坑蒙拐骗,咱们借他东西做好事,是替他积德,这叫双赢,知道吗?”
“双赢?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明明是我先的。”
“少来了,写个“栏杆损坏危险”挂上,咱们回吧,我都冷了。”
“你先披上我衣服吧。”
“我披它干嘛,你穿少了我不还是冷?”
……
……
“咱们把粉笔还给人家吧?”牌子挂好,周嵩又提了这么个事。
“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还是个道德标兵啊。”袁月苓笑道。
“你开玩笑,我一直都是胸怀圣光,践行骑士美德的圣骑士。”
“嗯,纠缠人家小姑娘的圣骑士。”月苓戳了戳他的胸口。
“不是,你咋一直说这个。”周嵩有些着恼:“就算我缠你不对,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我有什么过错?!”袁月苓的声音也响了几个分贝。
周嵩缩了缩脖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这会儿他可不想无事生非找架吵。
“姑娘,事情办完了?”就在周嵩悄悄把粉笔放下,准备走人的时候,那算命的突然说话了。
周嵩愣了一会,不知如何作答,袁月苓听到后也跟了上来,对周嵩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师傅,刚才河边的栏杆坏了,我借您的粉笔在那边写了个危险提醒,刚才没和您说,粉笔给您放这里了,不好意思啊。”
袁月苓边亮声说着,边仔细观察这算命先生,似乎确实是个盲人。
“这是做好事,无妨,无妨。”算命先生笑了起来,但是声音很难听。
“那我就走了。”袁月苓拽了一下周嵩的袖子,准备开溜,却又被算命先生起身开口拦了下来。
“且慢。”
这瞎子大约60岁年纪,面色青紫,脸上沟壑纵横,留一缕山羊胡稀稀拉拉,戴着一副金丝圆墨镜,开口一嘴黄板牙,仿佛在脑门上刻着“算命瞎子”四个字一样。
“实不相瞒,老夫借阴阳数术之名行走江湖,所实依者却多为英耀话术,蛊惑人心之法。非老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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