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邹象篇:
叶径的婚礼日子定在2016年初春。
春天听着是花开季节。但我最不喜欢d市的春季。多雨,潮湿。
叶径竟然选择了在船吧的甲板举行婚礼。
而且,他让我当伴郎。
在叶径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他的交情乏味平淡。但一有了伴郎的这邀请,我似乎成了他要好的朋友。
我自然笑着应答。
星期一到了吾圆,听着叶翘绿扁着脸在那抱怨叶径不同意她的伴郎人选。
我逗她,“你是想请谁?”
叶翘绿的小圆脸结婚之后,似乎更圆了。她笑起来两腮鼓起,像极了微信的某表情。“我的二狗哥啊。特别英俊潇洒,和我青梅竹马。”
那我明白为何叶径拒绝了,无非就是男人的占有欲。
吉日将近,琐事一连串。接新娘的时辰,路线,步骤等等。
婚庆策划不厌其烦,讲了又讲。
叶径沉着冷静,偶尔应声。
婚庆策划怕新郎官记不住,但凭叶径那记忆力,肯定第一遍就清楚了。
婚庆策划听到新郎和新娘在婚前居住在同个小区,犹豫了下,“你们房子隔着有多远?”
叶径神情自若,“就住一起。”
婚庆策划怔了怔,补充道:“不是,我是说新娘子的娘家。”
“就住一起。”叶径仍然是这句回答。
我看着婚庆策划惊变的表情,明白他是想歪了。
但叶径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叶径、叶翘绿,同姓同住,唤着同一个妈妈。如若不是我知道叶径父亲大名,还真怕他是违背lún_lǐ。
我转眼望向窗外。
农历二月,正是木棉花灿然绽放的时期,枝头上缀着明艳火红的花朵。此刻此景,我有点明白d市的春光了。莫名有些期待婚礼的到来。
“邹先生。”
婚庆策划的声音拉回我的视线。我侧头,“轮到我的部分了吗?”
“是的。”婚庆策划递过来一张纸,“我们过一遍顺序。”
我朝叶径问道:“那天要是下雨怎么办?”话出口,我就知道这话扫兴了。
叶径应对自如,“船吧有挡雨布。”
我摸摸鼻子。叶径做事向来缜密,我真是多虑了。
接过婚庆策划的那张纸,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然后听他讲解完,我又看了一遍。将自己代入婚礼场景时,我竟然有点紧张。手心不自在地沁出了汗。
我把这张纸折好,小心翼翼放进口袋。再抬头时撞上了叶径若有所思的眼神。我解释了一句,“年纪大了,记不住了。回去多背几遍。”
不知他听没听进去。他说一声不吭。
我从小学习美术,善于捕捉美丽的瞬间。譬如:叶径的表相,叶翘绿的心灵。
人类除了亲情、爱情、友情之外,还有许多道不明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真的,我真的是个异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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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叶径篇:
婚礼的诸多事项是我妈的叮嘱,我更愿意从简。
但阿曼达很高兴。她勤加运动,只为穿上婚纱礼服。她每天测量腰围,然后深吸一口气,“我要瘦到十八寸腰。叶径,你监督我。”
一转眼,吃大碗的米饭。
我在床上尤其喜爱她的身段。丰/满有致,柔软温热。而且她这坦诚的性子,一旦舒服了,就抱紧我不肯放。
阿曼达是个宝,主动得来又纯真无暇。多少个蚀骨之夜都这样度过。
婚礼的筹备井然有序。
阿曼达婚前三天回娘家。
临走前,可怜巴巴地抱着我,“叶径,叶径。我这几晚陪不了你睡觉了。你休养生息,三天后来娶我啊。”
她就是有本事把话说歪,但我很少反驳她,只是应道:“嗯。”
第二日,我和朋友们彩排花车的行车路线。
我妈讲:要选好听的路名走。她当年走的路名曲折,所以离了婚。但其实是她被我父亲迷得失了魂。
我长得极像父亲。
关老师笑言,“祸水面相。”
但阿曼达从小就觉得她的二狗哥比我帅。甚至,现在仍然将她的二狗哥排在第二。
阿曼达的二狗哥不是伴郎,他和冯有云、张川来当兄弟。
而且,罗锡是第三辆花车的司机。彩排那天凌晨五点半抵达上骋楼盘。
我起床望了眼钟。
他未免来得太早。
开门见到他西装革履,我陈述道:“今天是彩排。”他这身行头,和正式婚礼一样隆重。
罗锡神采奕奕,“我家小绿子出嫁,什么都得认真来。”
我要感谢不爱胖妹的罗锡,不然他和阿曼达青梅竹马,机会很大。
我让他进门。
他打量着公寓,“为什么不买二手住宅啊?这公寓不便宜吧。”
“这里是现楼。”当时只有这里能够最快入住,为了实现阿曼达的结婚念头,我甘愿。
罗锡走到高柜,拿起相框,露出了笑意。
那是我和阿曼达的合照,摄于年前。我和她都不喜欢拍照。这是她偶然的自拍,我顺带入镜。
拍完这张照片,阿曼达苦哈哈道,“叶径,为什么我的脸比你的大?”
我回答:“因为你在前,近景远景的原因。”
她立即开心而笑。“我也这么觉得。”
罗锡望着那照片足足十秒,“小绿子是不是胖了,脸真大啊。”
“别在我面前说我老婆坏话。”我不爱听。
罗锡用手按了下照片中阿曼达的脸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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