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寒旭先把姜眠送回听雨阁。
至于星染,寒旭直接让寒嘉元处理,以至于星染离开之前,并没有见到姜眠。
姜眠已经和土豪爹约定好,以后他去国外的话,都带上她。
寒旭巴不得女儿粘着自己,自是忙不迭的点头。
姜眠本想让土豪爹在听雨阁休息,然而土豪爹接了通电话后,脸色一变。
“爸爸有事,得先走了。”寒旭摸了摸宝贝女儿的小脸,依依不舍,“想爸爸了就给爸爸打电话,伤口记得让你的助理换药,不能马虎。”
姜眠乖巧点头:“爸爸再见。”
目送土豪爹的车消失在眼前,姜眠这才进入听雨阁。
听雨阁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姜眠一进入,带着两名侍者的经理迎过来,恭敬的朝姜眠道:“姜小姐,先生有请。”
祁叔叔?
姜眠之前对祁晏书说的是回国后联系想,没想到他居然会在听雨阁等她,且听经理的口气,等的时间定然不短。
姜眠暗叹口气,随经理去见祁晏书。
祁晏书住在一间普通的套房里,和姜眠通完话后,他确实没再往丹尔国赶,避免两人错开。
再然后,他计算着时间到达听雨阁,便在房间等着姜眠回来。
套房里设备齐全,在等待姜眠回来的过程中,他让人准备宣纸和画笔放在书房。
他从小在道观中长大,自行专研,学艺百精,琴棋书画样皆会。
他本意并不想画什么,只是通过这个方式释放。
在道观中修行,有时难免会有些气闷——他知道他活不过三十。
认命吗?
自然不会,不然他不会什么都专研。
想活下来,唯有自救。
这是悟真师兄的师父,临终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初始祁晏书并不太懂,随着年岁增长,慢慢的懂了其中意思。
他不相信宿命,他一定要打破三十而亡的魔咒,最后虽然出现意外,可他到底成功了。
他活了下来。
只是——
画着画着,手中的笔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渐渐画出一缕衣角,以及攥紧衣角的纤细小手。
再然后,他手中不停,这幅画被他慢慢补齐,现出原貌。
祁晏书倏的停下笔,低头看着宣纸上的画面,瞳孔收缩。
画中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剑客,他盘坐在地上,右手持剑,剑上有血,目光凌厉森寒,身前大量倒在地上黑影——那是尸体。
在剑客身旁,躺着一个稚龄女孩,闭着眼睛似乎在熟睡,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死死攥住剑客的衣角。
祁晏书微怔,他不仅将脑海里那一幅记忆图像画出来,还将它还原了。
青衣剑客是他,女孩是姜眠。
这是最直观的感觉,感觉不会出错。
祁晏书看着画,眼中若有所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女孩稚嫩的小脸上,细细描摹。
是幻觉?做梦?还是曾经发生过?
……
及至敲门声响起,与敲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熟悉的声音:“祁叔叔。”
祁晏书身形微震,取过一张新的宣纸将这张画盖住,走到门边,打开,少女白皙娇嫩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眠眠。”男人面上表情未变分毫,只目光从头到尾将少女打量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少女的右手。
姜眠大方的甩了甩右手:“一点点小伤。”
祁晏书手动了动,想将少女的手握在手心好好检查,最后克制住了。
“参加宫宴,为何会受伤?”祁晏书沉声问。
他所做梦的预兆,代表姜眠绝不仅仅只是受点小伤。
“意外嘛。”姜眠不打算细说,她看了眼书桌,“你在画画?”
祁晏书淡淡的嗯了声,他犹豫了下,想到画好的那张画,没有邀请姜眠入内,而是带着姜眠来到套房的客厅:“你先坐下。”
姜眠本来打算告辞回顶楼套房,闻言只好先坐下,祁晏书去了卧室,几秒后走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玉瓶,对姜眠道:“这是我照着医书配的伤药,镇痛去疤效果不错。”
说罢,一双墨黑的双眼凝视着姜眠,面对这样的眼神,后者下意识抬起右手,任由祁晏书自然而然的拆开手上纱布,露出伤口。
伤口愈合的很快,十多个小时过去,伤口已经收拢,周围的青紫消散淡去,比之前怵目惊心的画面好了许多。
“这是被毒蛇咬伤后放毒血的伤口。”祁晏书用平淡的语气道出他看到的事实。
“被金线鳞咬伤,并不是一点点小伤。”他浅浅的眼皮上抬,锁住姜眠的视线,“谁做的?”
姜眠睫毛微颤,祁晏书居然仅凭她的伤口,就判断出她被金线鳞咬伤,这可不是单纯的眼力。
难不成他的大脑是一个er,什么都知道
“祁叔叔果真见多识广。”姜眠由衷赞美,“这样都能看出我受伤的原因。”
“总之,真的是一场意外。”既然祁晏书看出来了,她三言两句把事情说了遍。
说完后,她的眉心不易察觉的拧了下。
其实她大可以在见了祁晏书后就离开,没必要留下来对祁晏书解释这些。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最后只好归究于祁晏书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无法让人拒绝的神态。
他对她的关心不掺任何杂质,她就算不理解,也不应该随意践踏。
“祁叔叔,你真的不用担心。”姜眠傲然,“一点蛇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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