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的麻烦,不想让兰新跟着受气。
钟兰新身着鹅黄缂丝衣裙,将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白了几分,整个人十分娇弱,对上罗家母女,即便不动手,谁也都会担心这个水一般的女子。
“我一起去吧,毕竟我的丫鬟也牵连其中”,钟兰新却坚定的说道,见裴故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笑道:“我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还怕两个乡下妇人?再说,她们也并非是恶人,只是不好讲理一些罢了。”
裴故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跟在我身旁。”
这一边,罗母也在说裴故和钟兰新。
“儿啊,我听说裴故身边那个女的,还是个妓女,还要娶她?这可做得准啊,他一个世家子,怎么能娶一个妓女呢?”
罗袖在穿衣服,罗母坐在那儿说,一开始还是和她说话,后来就是嘀咕自语了。
“如今天下大乱,还有什么世家?”罗袖别扭的系着有些硬的盘扣,“现在只要手里有兵,贵贱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那你这意思是,你要和一个妓女嫁一个男人?”罗母脸色都变了,“他裴家有兵可以不要脸,咱们不能不要啊。”
“说什么呢?”罗袖好笑道,“你也想得太美了,看那两个丫鬟的样子,裴家哪是要娶我的意思?”
“什么?他宁愿娶一个妓女也不娶你,这让我儿以后怎么再嫁?以何脸面与人来往?”话说没两句,罗母又炸了,“说什么世家子,怎么办的事这么恶心人?他是忘了当初他裴家回祖籍的路上遇到强盗,是谁把他们一家子从血水里拉出来的?忘了他们损失严重,无力再赶路,又是谁帮住他们在罗洼村定居的?”
“伯母”,人未到,声先至,“罗家的帮扶之恩,愚侄一世不敢忘。”
裴故着一身天蓝色暗纹儒服,走了进来,俊美的容颜、儒雅的气度都在诠释一句话:君子如玉。
“抱歉,未经允许便进来了。”他双手平齐,弯腰向罗母行了一礼,说道:“只是,妻者,齐也,乃一生相伴之人,我与令爱并没有这个缘分。”
这话说得真好听。
而且人家的说法也很对,罗袖是从婚姻自主的时代来的,很认同裴故的话,但是你都知道讲缘分,给原身安排什么婚姻啊?
再说了,没缘分是这两年才觉察的吗,早怎么不说呢?
原身已经二十一岁,在这个时代可是大龄剩女了。
罗母却根本不理解,裴故话音一落下,就道:“什么齐不齐的,我们家秀儿也没有比你矮多少。你要是看不上我家的门第,那这个妓女你怎么就看得上?说到底,还不是看我们家女儿没这个婊子长得好?”
几句话成功地让裴故冷了面色,“伯母,我敬您家的恩情,你也别太过分了。”
钟兰新不由咬住下唇,在她眼里,这么从农家耙土出来的两个农家的女人,是半分的威胁都没有的,却没想到这才一照面,就听了如此难听的话。
“您说的对,谁让男人都喜爱颜色呢”,钟兰新深吸一口气,笑着道:“小女子不才,这一辈子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个不要脸的臭婊子”,罗母气得不行,撸袖子又要干。
别管承认不承认,女人都是在乎长相的,现在一个妓女明晃晃的说,就是,你女儿就是比不上我好看才被甩的,那股子气顿时让她压制不住。
罗袖忙拦这个冲动的母亲,但裴故已经先她一步打开了罗母的手臂,他是男人,又会点功夫,这一下子就打得罗母抱着手臂叫起来。
“你干什么?”罗袖质问。
“你先看看她在干什么?”裴故看都不想看罗秀一眼,“我家不是任由你们吵闹的菜市场。”
“不愧是当军师的,变脸功夫还真是厉害。我娘干什么了?打到你的人了?你眼瞎没看到我也伸手拦了?”
“嘴上倒是说的好听,尊重啊您的,但瞧瞧你这张脸,除了厌恶还有什么?我们家欠你的?不想继续婚约,你明白儿的说啊。找两个丫鬟在我门口指桑骂槐什么意思?”
“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敢自认是癞蛤蟆,你一个落魄世家的贵公子敢认那高洁的白天鹅吗?别觉着有点儿姿色又有点成就,天下的女人便都巴不得嫁给你。心里把人分了高低,你再怎么掩饰都是恶臭的。”
罗袖劈拉啪啦一通输出,终于把从听苍生介绍剧情时就憋的一股火给喷了出来。
裴故却被喷懵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贬的一无是处!
钟兰新倒是一直想插嘴,但罗袖说话太快了,直到她停下去倒茶,才能开口:“罗姑娘,你这话未免偏颇,裴哥与你无意,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若是也看不上他,何必一直纠缠。这些天,裴哥一直在为你的事操心。”
“再说,你有不满,和我说就是,为什么拿我的丫鬟撒气,你也是女儿家,难道不知女儿家的脸面最重要吗?”
“我还真是第一天知道他看不上我,觉得我是个癞蛤蟆呢”,罗袖笑道,“钟小姐,你是既得利益者,就别站在我这个癞蛤蟆跟前显示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了。虽然退了我,这裴大人要娶的是你,但退这个阶段的事,是我和裴大人之间的事,与你还无关呢。你的丫鬟挨打,那是因为嘴太贱了。”
“我不同意”,罗母几乎吼起来。刚才听了女儿那一番话是很解气的,同时又担心和裴故闹得太僵,以后对女儿不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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