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太平街上的某家棋牌室。
血手、阿嫖、亮仔、阿狼四人各坐一角。
“杠!”
血手吆喝一声,将面前的八万抓到自己面前,反手打出一个:“幺鸡!”
血手的整个右手手臂,都呈鲜红的红色,这倒不是沾染了鲜血,而是他特地给自己的右手全部纹身上色呈红色。
虽然没有任何的花纹跟图案,但是却同样给人一种极大的视觉冲击感。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挂钟,现在距离开会约定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哎,你们说,这个钟文泽现在在干什么?他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今天晚上的开会。
他们四个人私下里早就商量好了,都不去。
但是呢。
限制于最近钟文泽响当当的名号以及各种各样的传闻,而且他们也没有接触过钟文泽,所以也不敢明着跟他对着干。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集体打麻将。
集体甩锅。
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八筒!”
阿狼反手丢出一张麻将:“他肯定不敢就这么得罪咱们四个的,我猜测,肯定是叫人来请咱们过去。”
血手自己也是这么想的:“那到时候,还得看咱们的心情,心情好就去,心情不好就不去。”
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
现在这大片区域,都是他们自己在负责,就算给钟文泽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自己。
“自摸!”
亮仔完全就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全身心的在打麻将,感觉着大拇指传来的触感,反手把八筒拍在桌子上:“来来来,给钱给钱!”
“草!”
阿嫖咒骂一声,把面前的麻将推倒在地,甩了甩手上的大金表:“扑街啊,亮仔,你他妈的今天晚上都自摸了五回了,还打个屁,回去摸你马子去吧,肯定涨洪水呐!”
“嘿嘿。”
亮仔伸手捋了捋额前垂落的头发:“唉,没办法呐,今天晚上才拜了关老爷,这个财路挡也挡不住啊!”
他笑呵呵的往自己面前拢着钞票。
忽然。
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钞票上面,力道十足。
“草!你们输不起啊?”
亮仔张口就骂,用力了抽了抽,纹丝不动,皱眉抬头,看到了一张不认识的脸。
个不高,整个人精瘦精瘦的,皮肤黝黑。
在他的身后。
还站着两个双手置于身前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腰板挺得笔直,精气神十足,让人看不出深浅。
“你他妈的谁啊?!”
亮仔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这个人自己不认识:“把手拿来,敢挡老子财路?小心我砍了你的手啊。”
精瘦男子开口:“你今天晚上拜了关老爷?”
亮仔昂着头:“怎么的?”
“你拜了关老爷,他给你带来这么好的手气,有了财路,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今天晚上会有血光之灾啊!”
精瘦男子语气不急不缓,身子侧了侧,看向阿嫖面前的牌:“晚上你们四个都挺他妈的闲呐?还搓起麻将来了?”
说着。
他伸手一摸抓起一张麻将,大拇指指肚在牌面上摩擦了几下,把阿嫖的麻将推倒:“自摸,胡了,哈哈哈...”
“你谁啊?!”
血手眉头皱了皱,看着这个跟长得精瘦精瘦,皮肤黝黑的男子:“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找事?!”
“不好意思,忘记做自我介绍了。”
精瘦男子脑海里回想着某人的样子,想伸手理理自己的衣领子,但是发现自己没有穿衬衣,没有衣领子可以理。
他毫不尴尬,手掌转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做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来:“在下周克华。”
这些都是他平时跟在钟文泽身后看到的,觉得泽哥这么做确实挺有范的,所以他也就学起来了。
亮仔等四人看着行为举止怪异的周克华,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了一眼,一脸懵逼。
血手的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你他妈的神经病吧,赶紧滚!”
“砰!”
周克华反手一巴掌麻将桌上,震的桌上的麻将跟着也上下跳了两跳,提气大喊:“老子还没有自我介绍完,你chā_nǐ妈的嘴啊!”
跟着又立刻收声,恢复成之前文质彬彬的样子来,扯着文绉绉的话,继续做着自我介绍:
“周克华,乃钟文泽泽哥手下第一大将是也,你没有听过?!”
如果钟文泽在这里,肯定会第一时间一脚把周克华给踹飞:
滚犊子,你他娘的在干什么呢,连我一半的神韵都没有学到,反而更像一个神经病,败坏我形象。
“你..”
血手正准备张嘴喊人,把这个扑街打一顿丢出去,但是在捕捉到钟文泽三个字以后,叫人的话硬是被他收了回去。
“啊,原来是钟文泽的人呐。”
血手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故作惶恐:“不不不,我们现在不跟托尼哥了,归钟文泽管,现在应该叫泽哥了,泽哥,哈哈...”
钟文泽的名号已经喊出来了,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泽个几把的泽哥!”
阿嫖抬起手腕甩了甩,伸手捣鼓着自己手腕上的大金表来,语气不屑:“就你这样的扑街,还是他手下第一大将,要我看来,他钟文泽也就这样了。”
在看到周克华这么神经病的表现以后,他潜意识的认为,钟文泽也不过就这样了,手底下的马仔跟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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