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的话停了下来。
“我知道了,没有生气。”
陆清泽捏了捏她的手,起身,端起桌上的外卖去了厨房。
“做什么?”
尤念转头看他。
“热一下,已经冷了。”
尤念追上去,“我来吧,你是病人。”
“不用。”
陆清泽拒绝,一本正经地说:“晚上你来就行。”
尤念:……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陆清泽你是变态吗?”
“嗯。”
“你发烧了还能发情?”
“嗯。”
尤念被他坦荡的不要脸惊呆,彻底无语。
然而,陆清泽变态的地方还不止这里。
他吃过饭就带病去了公司,说有事要处理。
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睡她。
大概年轻人的体质真的好吧,周日早上陆清泽就彻底退烧了。
晚上又顺理成章地睡她。
这几天,尤念夜夜笙歌,腰酸得有些受不了。
“陆清泽,你不怕自己精尽人亡吗?”
尤念吐槽。
她真的怀疑自己会肾虚。
陆清泽动作一顿:“我就是想用行动告诉你——”
他低下头,盯着她棕色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我生病也可以满足你……”
他顿了顿,从牙缝中挤出句子:“以前我不管。
你现在有我了,如果敢和别的男人……”
他没有说完,可深沉的眼神和随之增大的力道已经说明了一切。
尤念怔了几秒,意识到他似乎是误会了。
“上次在明月楼的人是影视公司的经理。”
风平浪静后,尤念窝在他的臂弯,小声解释。
陆清泽侧头看她,思考几秒后就想明白了,伸手摸了摸尤念的头发。
“那你呢?
为什么会和明芷一起出现在明月楼?”
陆清泽的手还在尤念的头发上摩挲,“公司聚会,她是我的同事。”
“同事……”尤念立刻脑补了一出暗恋的戏,“她是为了你才进去的吧?”
她低垂着眼,仔细回想高中时的蛛丝马迹,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高中的时候本就骄纵张扬,除了自己的那圈朋友和陆清泽,其他同学都不在她的关注范围内,更别提本就默默无闻的明芷了。
陆清泽见她微蹙着眉,低声询问:“不高兴了?”
如果她不高兴,自己反倒有点开心。
尤念摇摇头。
“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
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盛着水色。
“现在知道了。”
明芷一直将距离保持得很好,在公司也严格遵循着上下属的关系,从不逾距。
在美国那会儿,两人的接触也很少。
加上他很少关心别人,并没有察觉到些什么异样。
尤念“唔”了一声,将脸埋进枕头,“睡觉了。”
她已经是极困,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意识模糊之时,她仿佛听到陆清泽在耳边的警告:“尤念,记住我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
哦,不能找别人。
他当她fēng_liú浪女吗?
尤念蹙眉,眼睛都懒得睁,不满地去推他:“你这么厉害,我还能看上谁?”
耳边安静了几秒,随后是从喉头深处发出的声音。
低低沉沉的,带着愉悦的笑声。
一声“嗯”之后,尤念落入了熟悉的温暖怀抱。
一夜好眠。
一月底,薛柔所在的初中放了寒假,贺缨也没什么事,三人经常约着见面。
贺缨和“男朋友”拍的视频反响不错,两人差点就假戏真做了。
薛柔还是老样子,被家里安排各种相亲。
对比起来,两人对尤念倒是羡慕不已。
陆清泽看起来恢复了正常,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频率来这里留宿,之前那段时间的冷淡仿佛随着那个周末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偶尔,尤念会感觉到陆清泽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深幽、复杂、沉静,像深秋的湖水,宽阔又静谧。
可她当转过头时,陆清泽往往已经移开了目光,似乎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就这样,日子不慌不忙地逼近了农历新年。
陆清泽家里有事,公司放了年假就回去了。
尤念则一直呆到大年三十才回去。
回去之前,她去了一趟医院的妇产科。
她熟练地挂号、开单、检查、等报告。
“嗯,还是老问题。”
医生看着报告单说,“药有没有坚持吃啊?”
“停了好久了。”
尤念说。
“所以你月经又不正常了。”
医生放下报告单,例行问她:“最近有备孕的打算吗?”
尤念摇头:“没有。”
“嗯。
如果你觉得药副作用大,也可以先停一下。
等你要备孕的时候再吃。
如果不能自然受孕,还可以尝试促排卵的手段。”
医生的语气很温和,“总之别担心,这个问题很普遍,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
尤念道了声谢,离开了医院。
年三十那天,尤念家的年夜饭是和亲戚们一起在饭店吃的。
饭桌上,一家三口表现得非常默契,任谁看都是和睦的一家人。
奶奶眼睛笑成了缝,欣慰不已。
酒宴散去,奶奶被送回了自己的家。
尤念随父母回去,家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尤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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