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掏出手机看,她有些不明白。“天上放火”是什么意思?
她拿给陈二蛋来看。后者把那手机放到耳边,仔细听那条语音,陈二蛋问娜仁:“这是谁发来的信息?”
娜仁叹了一口气说:“是我原来的好姐妹,叫做斯琴的那个。上次向乌呢格暴露了我们信息,她也是无奈的,我相信她……”
陈二蛋说:“你的这个好姐妹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娜仁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陈二蛋说:“你仔细听。听她这句话后面还有声音。”
娜仁把手机放到耳边又仔细听,果然,在斯琴报警的后面,还有一个远远的声音,好像一个男人在斥骂着什么。但凭她的耳音已经听不清楚。
陈二蛋给他解释:那个男人说的是“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再仔细听的话,还有略略一点斯琴的惨叫声,也就是说,斯琴对我们报警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她很可能已经遭到毒手。
陈二蛋只凭一条语音就推断出当时发生的事情,而且几乎一丝不差。
娜仁很是佩服,但还是不太明白,“天上放火”是什么意思?
陈二蛋拉着她起来,远离开火堆,远远往天边望过去,果然在卧虎山方向,天边飘来一些奇怪的“星星”,那些星星一明一灭,正往这边飘过来。
其他部落里的人们也有看到这些“星星”的,他们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很兴奋,有的说是夜间飞行的飞机,不对,怎么会越来越多,飞机的夜灯不会离我们这么近。
有的说是一种天灯,有人祈福专门放飞的。
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注意到天上的这些星星。有个性急的说:你们吵什么吵,我给你们射下来一只,大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说着,拉弓搭箭,嗖地一下射上去。别说,这人白天里射箭比赛没有取得什么好成绩,现在射天上的“星星”倒是一射一个准,“啪”地一声,那颗星星被射中,爆出一团火焰,火焰纷纷降落下来。
旁边看到的人们拍手叫好:“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神箭哲别啊!”
但人们很快发现不对,不是那人射下来的,因为剩下的那些“星星”,根本没人射,也都依次爆开,炸出一团团火球,火焰从半空里降落下来。
陈二蛋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天上放火”指的就是这种恶毒的“火星”,他拉着娜仁四处躲避。
那些火星着实有些古怪,上面的携带了一些奇特的油脂,火焰从天而聊,落到什么东西上,马上就一起烧着。而且那些油脂粘附性极强,沾到人身上,根本甩不掉。
有几个牧人开始不以为然,他们看到有火星沾到身上,觉得用手一扑一打就灭了。谁知不扑打还好,一扑一打之下,火热更猛,一下子由火星变火球,火球变火焰,火焰熊熊燃烧,很快整个人都着了火。
这个火人被烧得痛苦大叫,他绝望的四处奔跑,这一跑更坏了,火借风势,越烧越大,并且跑到哪里烧到哪里,帐房也烧着了,草料也烧着了,牛马身上也烧着了,大家又一阵慌乱,整个河滩营地成了一片火海。
有人想到:我们现在就在河滩边上啊,那边就是滚滚的哈尔沁河水,为什么不引水来救火。
可火势太大,又有西北风卷过来,烧成一团一片一道道的火胡同,火里的龙卷风了。一滴半点的水根本解救不了。
这种情况下,陈二蛋也没有更好的救火办法,好在他发现的及时,赶紧通知哈里木老爹和黑牛,我们赶紧走,退到河滩去。
他们带上随向紧要的东西,一路往河边撤退。半路上,还有不少的孔明灯爆炸,从半空里落下燃烧物。
也多亏陈二蛋施展出擒龙手,凌空击出,把那些燃烧的爆炸物荡开,他们一行人最终得已安全撤到河边。
那些没有来得及撤退的,包括一些舍命不舍财的部落,大多都烧死在自己的营地里。
大火烧了有大半夜。一直到天明,再看原来的营地处,火势渐渐熄灭,只剩下一些焦土灰烬,还在那里冒着残烟,空气里满是令人恶心的焦臭味,一些牧人和牛马的尸骸也被烧成焦碳,在灰土中依稀可辨。
娜仁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哥哥,那个狡猾如狐狸,狠毒如蛇蝎的乌呢格做的事,为了对付左盟与陈二蛋,他竟然想出这样的毒计,让无数的牧人兄弟无辜受害,这人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娜仁又恨又气又难过,她替那些无辜被烧死的牧人祈祷的,双手合什跪在地上,仰面朝天:上苍啊,愿这些善良无辜的牧人兄弟,他们的灵魂早上天堂。愿恶魔早入地狱!
说到这里,两行热泪流过她美丽的脸庞,她早已与自己的哥哥已经彻底划清界线。他不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老哈里木过来扶她起身:孩子不要难过了,草原上的火是牧人的遭难,但是再大的火也不烧完草原上的草。就像那首古诗里所说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可以盼来春天。
黑牛不知道怎么安慰娜仁,只能在一边搓手连声说“是,是是。火是烧不光,草,草草……”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表达希望长在。但听起来他好像在口吐芬芳的骂人了。
陈二蛋也随口说了几句俗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抬头看时,太阳已经从东西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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