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病的头晕目眩,手脚都不怎么好使,最终在女儿贴心的照顾下,重新坐在了床上。
姐姐给她盖上被子,抓着她的手,来回抚摸,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担心和焦急。
关芙情不自禁地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摸摸她的头:“妈妈会好起来的。爸爸出差了,不用给他打电话,他回不来的。”
姐姐含着眼泪,好像有些委屈:“那我和弟弟照顾好妈妈。”
她在关芙的怀里蹭了蹭,重新绽放笑脸。
关芙十分欣慰,只是刚才被水打湿的睡衣贴在了身上,上面又被姐姐盖上了棉被,肚子上一片冰凉。
身上没有力气,她也不忍心叫乖女儿劳累,就这样吧,体温会把这点水渍烤干的。
门被重新打开了,弟弟手里端着一杯黑漆漆的冲剂。
关芙紧张地差点跳起来,又被姐姐推坐在床上,她只好连声说:“小心点,知明,慢点走!刚才有没有被热水烫到?”
弟弟慢慢摇头,把杯子塞到她手里。
关芙一摸,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
她的儿子真是太厉害了,小小年纪,这样体贴。
她不忍辜负这美意,叫弟弟坐在身边,打算好好表扬表扬他。
在一旁坐着的姐姐却突然不乐意了,她说:“妈妈,你没有力气,不要一直端着,有什么话,先把药喝了吧。”
“等你病好了,带我和弟弟去游乐园玩好吗?”
她声音甜美地几乎像是在哄着关芙。
关芙当然连声说好,看了一眼在身边坐下的弟弟,又看了一眼依偎在她手臂旁的姐姐,儿女双全,母慈子孝。
她怎么这样幸福。
她的心好像漂浮在,又软又甜。为了一双儿女,她也要好好吃药,赶快好起来,才能照顾她们。
关芙端起冲剂,嘴唇印在杯沿,眼角余光突然感到一种异样。
她本能地瞥了一眼,黑色瞳仁转到眼角,看清了让她感到异样的是什么。
——弟弟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如此投入,以至于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像是已经凝固了。
这种表情完全不像个孩子,让她的脊背突的冒出一层冷汗。
她把冲剂放了下来。
弟弟的嘴角往下一拉,脸上又重新有了表情,有点不高兴。
在一个眨眼间,又变成了笑容。
他的小手拍在她的腿上:“妈妈,怎么不喝啊?我辛苦为你冲的药。”
姐姐把脸凑过来:“是不是太烫啦?我给妈妈吹吹~”
“呼~”
关芙垂下眼睛,看着漆黑的冲剂泛起波纹。
胸口鼓胀着汹涌的母爱和感激,这让她觉得,哪怕是毒药,她也能心甘情愿的喝下去。
而此刻的关芙,终于从委托者的感情中清醒了过来,她分裂成两半,一半随着委托者愿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另一半却冷静理智地像是钢铁。
坚硬冰冷地像是她曾见过的那些金属壳子。
她并不是委托者,也并不是人,这深深的母爱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没有任何疾病的委托者却突然死去——
当时,家里只有她,和儿女三人。
她可不会忘记,死亡或许就在前面等她。
更胜于以往的理智回笼,关芙突然失去了表情。
弟弟仰头注视着她,姐姐盯着她的侧脸。
明亮的卧室内,柔软的床褥间,长相相似的母子三人亲密依偎在一起。
中间母亲的微笑消失,神情变得和幼小的一儿一女同等模样。
那是种空洞、凝固,置身事外的绝对冷酷。
在这一刻,三个人粗略看来,竟像是一模一样。
杯子里的涟漪平息下来,像是一面镜子。
关芙和漆黑药水倒映出的自己对视了一眼,随即,她脸上又挂上了属于母亲的慈爱温和。
她再次看向两姐弟,他们也恢复了正常孩子应有的模样,正笑容灿烂地望着她。眼神那样的依赖,亲昵,仿佛母亲就是她们的全世界。
刚才的一瞬短的像眼花产生的错觉,又像是她病的太严重,开始胡思乱想做噩梦。
关芙咧了开嘴,笑了两声。
正当壮年的委托者,平白无故死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害死委托者的,可能是眼前的孩子。
但是真的是他们吗?这样随意揣测两个孩子,是不是太伤人了?
可身体的不适还在提醒着关芙,这具身体并没有那样坚强。
正处于病弱期的她,哪怕是两个小孩起了歹心,也有可能将她杀死。
关芙从来不小瞧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东西。
她看了看姐弟俩的笑脸,也带着微笑把冲剂放到了一边,一把将两个孩子抱到怀里,说:“知明知意想吃什么?妈妈定外卖来,先让宝贝们吃饱,好不好?”
姐姐歪了歪头,天真无邪道:“可是妈妈,我们中午已经吃过了呀。你给我们定的套餐。”
有吗?
关芙仔细回想委托者的记忆,却发现她似乎病的太厉害了,从昨天开始的记忆完全是模糊的。
她一直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只隐约听到耳边孩子们的笑声。
她病的太重,有的时候孩子过来给她喂一点水,然后她又继续昏睡,一直到最终死去为止。
只是感冒而已,会这样严重吗?
一旦生疑,处处是疑点。
关芙想起了被自己撒了一地的水,又看到床边小桌上的感冒冲剂。
对于年幼体弱的孩子来说,用药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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