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择臣站起来提问,意外的不仅仅是于东,身为主持人的梁惠实也愣了愣。
梁惠实就是教中文系的,这次活动问问题的学生也都是他安排的,但是这个徐择臣他根本就没有安排,而且他也不记得中文系有徐择臣这么号人。
不过眼下这场面,梁惠实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道:“这位同学,有什么想问的?”
徐择臣看着年纪不大,浓眉小眼,虽然个头不算高,但是整个人挺有精神。最令人关注的是他的鼻子,鼻头很大,鼻孔有点外翻,加上他说话时喜欢昂着头,因此,虽然于东在台上依旧能看到他的鼻孔。
听到梁惠实的问话,徐择臣笑着说道:“我第一个问题,想问问于东老师。”
于东对徐择臣不算陌生,这小子是七零后作家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拿了四大奖中除了曹禺戏剧之外的其他三个奖项,光从获奖数量和份量上来说,同辈之中,无人可敌。
不过这么年轻的徐择臣,于东还没见过。
于东记得,2019年年底他离开的时候,徐择臣刚拿了矛盾文学奖,那时候媒体都在说徐择臣年轻,也才四十出头。
按照时间算,这会儿徐择臣可能连二十都不到。
于东看着年轻的徐择臣,饶有兴趣地问道:“同学,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
徐择臣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于东老师,我有研究过您前几部长篇小说,发现每一部的风格都有所变化,特别是《人群》,在写作手法上,跟前面的几篇小说有很大的不同。我们都知道,一个成功的作家,往往会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在写作中留下痕迹,但是您似乎一直在尝试着改变……这种改变是您刻意为之,还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呢?您不觉得这样不断地改变,会让您损失个人风格么?”
于东抬了抬话筒,正要回答,一旁的毕飞雨笑着说道:“要不,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可以,你来吧。”于东点点头。
毕飞雨见于东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徐择臣:“我之所以要帮于东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作为他的读者,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这位同学,于东在写作手法上确实有改变,但是他的风格却并不像这位同学说的那样不强烈。事实上,如果认真,就一定能认出他的作品个其他人作品之间的区别。”
“一个人的风格是整体的东西,而不是固定在某个范围。一个作者,今天写了现实主义,并不意味着明天他就不能写浪漫主义。正如一个厨师,今天做了一道黄瓜炒鸡蛋,明天自然也能烧一盘萝卜炖肉。作家的风格不会因为他写的类型不同而被磨灭,厨师的风格当然也不会因为做的菜品不同而消失。我这么说,你们听明白了么?”
徐择臣点点头,又问:“那于东老师下一本作品《旧书》,会不会在写作手法上继续寻求更多的改变?”
毕飞雨看了看于东,意思是这问题他可回答不了。
于东笑着接过话茬,“《旧书》相对于《人群》和《向西》,不论是故事还是语言,都会更加平和一点。另外,在此我跟各位透露一点,《旧书》跟《人群》有些关系,事实上,《旧书》就是从《人群》中的某一部分延伸出来的。更多的我不能说了,等到它出来之后,你们看过便知。”
“于东老师,这本书什么时候出来?”徐择臣又问。
徐择臣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了,但是梁惠实却没有打断,因为看起来这几个问题都还算正常,而且《旧书》的发售日期,他也确实想知道。
之前他在设计问题的时候,想过要让学生问一问跟《旧书》有关的问题,但是考虑到其他三位,他就没有设计这样的问题。
于东摊了摊手:“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现在这本书的其他语种版本正在翻译,需要等到所有语种翻译完毕之后,才会有下一步的消息。现在能决定这本书什么时候发售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在背后默默付出的译者们。”
“余桦老师,我听说……”
问完了于东之后,徐择臣又问了余桦他们几个问题,梁惠实看他像是问不完的样子,连忙说道:“这位同学,今天的时间有限,还请你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学。”
听到梁惠实的话,徐择臣点点头,又坐了下去。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活动又走向了原定的轨道,平平稳稳地进行着。
等到讲座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个人走上台跟梁惠实耳语了几句,梁惠实一脸惊讶地看向了台下徐择臣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人走到徐择臣旁边将徐择臣给请了出去。
整个过程没有闹出大动静,不过于东一直在关注着徐择臣,所以看到了他被请出去的一幕。
谷營
等到讲座彻底结束之后,梁惠实请他们往侧边走,于东忍不住问了梁惠实一句:“我看有人把刚才提问的那个学生带了出去,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听于东问起这事,梁惠实露出尴尬的笑,“于老师你也注意到了啊,这事还真不好跟你解释……”
说话间,几人走出礼堂,正看到有两个人站在徐择臣面前,跟他说着什么。
而徐择臣呢,则是一直低着头,乖乖地听着,一点都不反嘴。
梁惠实看着他们,笑道:“呐,保卫处的同事正在教育这小子呢。”
听到“教育”二字,毕飞雨好奇道:“老梁,什么情况?是不是因为这孩子没有按照你们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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