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用rmb打牌,几毛一块的往外甩总感觉不得劲。但是用里拉就不一样了,一百一百的往外扔,还丝毫不心疼。
自从用里拉打过牌之后,余桦他们就爱上了这种钱币,还特意弄了点专门用来打牌。
于东当时就想,要说爽,什么钱都不如津巴布韦币,一百万亿一百万亿的往外扔,能爽到爆炸。
“这一千的能换多少钱?”莫言问。
“你想换啊,一千的算你十块钱好了。”
“那倒是也不贵。”
毕飞雨在一旁拆台道,“你还想赚差价?这玩意你换来也就四五块钱吧。”
莫言看向余桦,挑了挑大拇哥,“果然奸商。”
随后四人落座,开始打牌。
拿着牌,余桦问起了莫言新书的事情,“你的新书书名叫什么?”
“丰ru肥臀。”
“什么?”
莫言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这反应,出版社的编辑也建议我改,不过我还是坚持没改。”
“这样的书名肯定会遭到非议的,我看比苏桐的《妻妾成群》猛烈多了。”
毕飞雨笑道,“是猛烈多了,你小心点,毕竟是在部队里面,这书以后要是引起的非议比较多,你在部队里面不好待。”
“那不至于。”莫言笑道,“我是觉得这个书名才能契合我写的内容。”
于东抬眼看了看莫言,没有说话。
莫言现在心态还比较稳,没觉得这书对他的工作有什么影响,但事实上,后来莫言从部队出来,也就是因为这本书。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书名,还因为这书出来之后,有不少人批评莫言反动。有些人不仅仅把莫言骂了,还把夸了这本书的人也给骂了。
而夸了这本书的人中,就有苏桐和汪曾棋。
有时候文学圈就是这样,大家骂来骂去,互相扣帽子。红色文学家指责其他文学家反动,其他文学家中有部分就跳出来说红色文学家无底线媚上。
于东之前写了《寡妇之死》,有人说他反动,写了《最后的城》,又有人说他媚上,两顶帽子他都被人扣过,不过声音都不大,没有掀起多少波澜。
余桦当时写了《活着》,也被扣了反动的帽子,现在《许三观卖血记》出来后,他的反动帽子肯定要重新戴上。
有些人扣帽子,是因为坏,就想搞臭别人。有些人扣帽子,是因为蠢,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还有些人扣帽子,既不是蠢也不是坏,而是站的角度不同。
前两种都好说,可以肆意去骂。就是最后一种很难去定性,假若一个人参加过战争,流过血,立过功,见到文学作品里面出现一些负面形象,他自然是气愤的,这是人之常情。
每个时代都有其局限性,这是必然而且不可抗的。
所以莫言这个苦头肯定要吃,他也不必觉得委屈,没有任何一个文人没有经历过这些东西。那些给他扣帽子的人,自然也会被别人扣上其他各种各样的帽子。从没有一种文学或者思想,能够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对了,你们明天要讲演?稿子都写好了么?”
“差不多吧。”余桦说。
“讲演的主题是什么?”莫言又问。
毕飞雨回答:“主题是我为什么写作。”
“我为什么写作。”莫言点点头,“好,明天我也去看看。”
“你去了,是在下面看,还是在上面看?”余桦笑道。
“还是在下面看吧,要上去我现在还得去编讲演词。”
听到莫言这话,于东笑了笑,他真要过去,恐怕就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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