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峡谷,风声呼啸如吼。
佐野凭立陡峭处的一块岩石上,纵目眺望,入眼的只有那条边境线。
“龙介大人,是时候撤了。”在岩石的下方,一位绑着砂隐护额的砂隐上忍仰首提醒道。
“嗯。”龙介头也没回,轻声一应,却仍眺望着远方。
那上忍见状也闭了嘴,反正事情已算是做完了,如今倒也不怕耽搁了什么。
砂隐龙介伫立良久,幽幽一叹,低吟道:“不愧是木叶隐村,三代目大人的决断是正确的,只期望此次的事情能如预期那般,达到效果吧。”
又是沉吟片刻,龙介握住腰间挂着的忍刀刀柄,当即收回视线,侧首朗喝道:“任务完成,撤!”
砂忍们的身影速去,幽幽山谷重归宁静,地上仅余的几摊血迹,为随后刮来的沙尘所遮盖,无须太久的时间,所有的痕迹都会烟消云散。
此次砂隐犯边,就以如此怪异的方式,终结了!
——
川之国那边的动静传不到火之国这边,反之亦然,不过恐怕纵然能够传的过去,也不会有砂忍前来支援了。
这就导致了佐野等砂忍的溃败。
对于这些发展,夏树一无所知,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脑袋迷迷糊糊的,他恍然惊醒时,迎来的是一场绝望般的梦魇,所以没错,他并没有醒来,且清楚知晓那是一场梦,但却又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在那梦魇中,他又重温了失去双手的绝望,曾经引以为傲的基础,化为了他最深沉之痛的根源!
……
“你的才情举世无双,我已没什么可教你了。”这是那个传授他本事的老先生拂须感叹,褶皱的面皮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
“你是唯一令我叹服的盗贼。”这是某个宿敌给予他的诚恳称赞,话语中却充斥着无奈的情绪。
……
“别想逃!任何触犯界限的,都要受到应得得惩戒!”这是对他穷追不舍的那位公家人,这样的宣言令他肃然起敬,但却总是令其扑空、或被戏耍。
……
“别让我抓到你!否则定教你三刀六洞!”这是某个被他触怒的大佬叫嚣威胁。
……
“抱歉让你白来一趟,不过珠宝虽然是假的,珍宝却也有一个呢。”这是某次失算后自称珍宝的女子朝他笑语盈盈,若在别处,或许他会与之探讨一番人生和理想。
如今想来倒是破有些可惜,那本有机会让他踏上另一条道路。
也是自那以后,他的命运急转直下。
……
“大哥,你不该来的。”
教堂举办的婚礼上,新郎似乎并不开心,眼神里隐含着一丝急切以及一抹恐惧。
但终究欲言又止。
圣洁的婚礼在身披洁白婚纱的新娘‘我愿意’的应声中达到顶峰,接着一切都显露了出来。
与《杀死比尔》中的剧情不同,现实中很少有戏剧化的情形出现,乌玛·瑟曼没有死,却失去了孩子,他被对方放过,却失去了双手。
烙铁令伤口止血,艳红之色却染红了教堂,教堂不复圣洁,他则失去了一切!
再次重温那浑浑噩噩的过往,生命如褪色的照片,灰暗的浪潮将他淹没,整个世界都没了光,往昔的温暖被剥夺,余生只剩下阴冷伴随,如行尸走肉。
所以,他选择了结束。
无人造访的深山,攀登至一半的悬崖,没有从峭壁顽强生出的怪型之树阻挠一下,好似天地都在发出嘲笑,仿佛在说——看吧,你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就别幻想什么主角待遇了。
……
所有的一切,都不断重演、闪回,经历一次,就对他造成一次创伤,喜怒哀乐,流转交替,如此往复,折磨的他苦不堪言,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丝哀嚎也发不出来。
渐渐的,不知何时,无休止的回溯出现了诡异的剥离之感,使得一切真实感不复。
就像是原本闭紧的门扉,忽然被敞开了一角,内外气流交换,冲散了屋内的燥热,迎来外界充满活泼的气息。
见得一丝漏洞,夏树猛力挣扎起来,积蓄隐藏的力量爆发出来,就是连锁式的崩溃。
他的不甘意志燃烧起来,化作冲破一切的力量,那是他渴望的‘光’!撕裂密布阴霾的最终力量!
——
“啊!!”猛然挺起身来,如将要渴死的鱼般张大了嘴巴,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呼吸了起来。
“别激动,缓缓放松下来。”
温柔的话语中蕴含着令人心安的抚慰,夏树瞳孔颤抖不定面色涨红侧首望去,入眼的是一个身形柔弱的栗色短发女子。
“你现在不能太激动,也不能做太激烈的事。”
女子按住少年的肩头,那里挂着绷带,在那下面偏右侧的位置上,尚且还有一丝血色渗出。
在绷带遮挡之下,是一道由胸腔便外侧刺入,从腋后贯穿而出的可怖伤口,幸运的是这创伤避开了腑脏器官,不幸的是……
“我是下川雪奈,营地的医疗中忍,松崎君,请躺下来吧。”气质温柔的栗色发女人自我介绍道,柔软的话音令夏树心安,并为之遵从。
枕头很软,与梦魇的难熬很不对称,躺在上头以后,夏树甚至有种是否还身处梦中的恍惚之感。
瞅着营地里粗糙搭建下暴露着的房屋木质横梁,他脑袋一片空白,兀自发着呆,以至于连下川雪奈离开都没有察觉。
“你醒过来了,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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